女生觉得自己真是憋屈极了。
为什么自己坐在第一排?
梁肆延就是在这个时候站起来的,他起身的时候带动椅子往后划出长长的距离,发出的声音实在挠心,像异物划过黑板。
他两手插兜,趿拉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到男生面前,压迫感和不善意的气息迎面扑来。
为首的男生对视上他的眼睛:“沈邵闻?”
梁肆延没正面回答,只说:“有事?”
梁肆延长得高,他敛眉垂眸看着几个人,眉间不屑一览无遗。
一个比一个拽。
“你他妈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还敢来反问我?”
梁肆延还真不清楚沈邵闻这狗做了什么事,他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明显一幅来找茬的样子,主动提点他们:“要动手的话,去天台。”
轮到那男生愣住,居然问:“就你一个?”
梁肆延靠着讲台,懒散回答:“没啊,肩膀上还坐着个人。”
男生看着他空空如也的肩膀,不解,和后面几个人对视了一下。
“红衣服,黑头发,没见着?”他笑着。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啧,难得讲个笑话怎么也没人捧场。”他轻嗤,看向那个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等着,帮你弄他们。”
说罢,他第一个走出教室,肩膀重重地撞向门外的男生。
几个人的声音和身影都渐渐散去。
“我靠,我怎么不坐第一排啊!!!”等人走远了,整个班级像是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泛起消不下的水花。
“梁肆延能不能这么跟我说话啊。”
“晕死。”
董施怔怔看着前排女生的动静,没再说话。
她也喜欢这样的梁肆延。
一眼扫去,吊儿郎当又混不吝的模样,一举一动间没有刻意的撩拨,却总能勾起人对他的兴趣。
可惜了,梁肆延不喜欢她。
梁肆延走在最前头,抬头挺胸经过别个班的时候,旁人还以为他非主流晚期收了帮小弟,在学校里巡逻。
梁肆延倒没觉得不对,他走哪儿不都被人团团围住众星拱月吗?
不论在何种情况下,这条定律都能适用。
天台上摆放着废弃多余的书桌。这里视线极好,能俯瞰整个尚和,以及尚和外蜿蜒至各处的如砥周道。不过这里不常有人来,偶尔来的都是那些借尚和取景的剧组。
尚和环境好,生态密度高,是不少青春校园剧的取景地。
第18堂课的时候,下了一场短暂的雨,天边光晕耀眼,远方依着山岚处跨落出一道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