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我怎么还是听不懂?”谢铎插嘴道,“庄园那么多佣人,挂什么画需要许鸢亲自动手?”
丁管家:“郑小姐搬进了许小姐从前的住处,许小姐在搬离时带走了一幅先生送的画,郑小姐不准,要求许小姐把那幅画挂回墙上。”
谢铎摸着下巴:“许鸢搬走了?搬去哪了?”
“庄园池塘旁边的闲置小楼。”
谢铎瞥了眼身旁的谢斯止。
他阴冷的目光只流露了一刹,现在已经收了回去,正低头吃饭。
郑嘉薇:“反正她的椅子就是歪了,她也没摔下去不是吗?谢先生都不喜欢她了,就算摔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静秋嗤笑:“你可真是无耻。”
谢盈朝低垂着眼眸,安静地切着盘里的羊排,没有吭声。
“谢先生。”郑嘉薇像没有骨头一样,朝谢盈朝身上贴去,“我记得谢氏的家规有一条,不管任何形式,任何目的,只要伤害了家人,就要挨家法,你要放过谢静秋吗?”
谢盈朝被她挽住手臂,切羊排的动作一顿:“你说得对。”
谢静秋没有说话。
谢铎:“大哥,这不合适吧?”
谢盈朝握住郑嘉薇的手:“你对谢氏的家法了解得不少,但有一点,伤害了家人才要挨家法,我们还没有订婚,你不能算谢家的人,所以静秋,和你嫂子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郑嘉薇原本对于他的处置很不满。
但听到他口中“订婚”、“嫂子”这样的字眼,那点不满瞬间被盖过去了。
谢盈朝虽然宠她,但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现在经他的嘴说出来这样的话,她欣喜若狂。
谢静秋眉梢拧起:“什么?”
“我已经决定下周举办订婚宴了,所以,你该改口叫她一声嫂子。”
餐厅里鸦雀无声。
即使从前谢盈朝最喜欢许鸢的时候,也只是口头认可她“未婚妻”的身份。
现在他却要举办订婚宴,和这个女人。
谢静秋平静地说:“我不能接受,也不会道歉。”
谢盈朝:“你在忤逆我?”
“我只是不明白大哥究竟怎么了,这女人根本不配做您的妻子。我没有做错,所以绝不道歉,如果大哥要对我动家法,随便。”谢静秋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谢盈朝眸色沉了。
气氛一瞬间陷入僵持。
谢铎笑着打圆场:“小事而已,有什么可争执的?改口而已嘛,我先来。”
“敬嫂子一杯。”他能屈能伸,朝郑嘉薇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将杯底的红酒一饮而尽,“静秋,你明天还要参加弗拉克斯曼小姐的礼仪考核,晚上不用准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