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要死了吧?”
“真的吗,终于要死了吗?”
“嘻嘻,死了,真没用……”
“以后玩什么呢?”
怪异的话语引起旁人侧目。
郁飞尘也听见了,但他已经习惯两个病人的调调。
病人希望唯一能约束他们的医生死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多年来,只有医生能够约束他们,也意味着医生是病态的世界里唯一的乐趣。当医生真的濒临死亡,病人就自然而然地产生“没得玩了”的担忧。
余光里,克拉罗斯低头摆弄着什么东西,他把墨菲的胳膊拉了过来,正在一脸认真地试图弄掉袖口上不小心蹭到的颜料痕。
出发点或许很好,但一身黑雨衣配合那股守门人特有的幽诡气息,仿佛在给死人收殓,还不如萝莉状态正常。
就在刚才,克拉罗斯也发出了与病人类似的说辞,似乎乐于见到墨菲的死亡。
算了。
他向来是一个有意遵守约定俗成的道德规范的正常人,不必去探究病人们的精神世界。
郁飞尘继续看搏斗。
医生即将被杀死的那一刻,病人脸上的快乐和癫狂也到达了顶点,仿佛有疯狂的恶意即将破体而出。
然而,与此同时,医生缓缓勾唇,发出一声轻而高傲的笑。对手在即将杀死医生那一秒,听到这一声笑,脸上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依依不舍的痴迷神情,停下了动作,像是不舍得砸碎喜欢的玩具。
病人发出不屑的嗤声:“有病吧……”
医生靠自己的特质得到了毒打,也靠这一特质得到了存活,回到座椅后,他的状态比命运和墨菲还要好一些,因此,他也只得到了最小的一片藤叶。
新人上场,郁飞尘和戒律继续投注。
随着名次往前,下注的难度也逐渐增大了。
观众席上的人们逐渐发现一件事。
耳戴RGB灯的那位,一直在心无旁骛地下注、下注、下注,即使是他们的人重伤回来的时候,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斗兽场,他甚至没有眨过眼。
带兔子的那位却对斗兽场兴致缺缺。下注后,他时常不着痕迹地看向君主的方向。
怎么,君主身上能看出答案么?
他们不得不承认,君主确实是审美的好对象,只不过总让人不敢仔细看。
“你在看什么?”
克拉罗斯的声音突然传来。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里多了一支酒:“好无聊,喝一点?”
说完,不等郁飞尘回答,守门人就摆上两个水晶高脚酒杯,直接给他们两个倒上了。
——醒都没醒,可见敷衍。
倒好酒,克拉罗斯又取来几碟VIP包厢特供的甜点。
“你不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