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被烧塌,这一边在自毁,这墓看来是走到尽头了。
转瞬间又有一只鲜红士兵冲了进来,郁飞尘回身迎上,与它们近身缠斗起来。血液纷溅,墓室震动不止,发出低沉骇人的声响。
“咦……”
安菲看着斗柜上震颤不已的花瓶,叹了口气。
“你们有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吗?”
两条狗争先恐后地叫了起来。
“小声。”
狗叫声再一次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安菲带着两条狗藏进了大衣柜里,直到来抓他的士兵终于离开才从柜里走出来。
此时他已经来到这座宫殿的最尽头,君主的寝宫里。这无疑是个奢华美丽的所在,安菲掀开床上的枕头,看见枕下压着一柄匕首。
“君主陛下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他将匕首顺走,转而触摸着寝宫的墙壁,屈起指节在其上轻轻叩击,最终在其中一面前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它。
过一会儿,墙壁上灰尘簌簌落下,震颤不止,似乎在墙壁的另一面发生着激烈的打斗。
安菲用匕首凿了几下墙壁,墙壁坚硬,不是一把匕首能撼动的。两条剥皮犬喉中忽然发出低沉的、威胁式的呜呜声。象征性又凿了几下,安菲缓缓收回手。
他用余光看向寝宫门口。
视野里,已是一片血红。
鲜红士兵林立,把守着每一个可能的出口,它们簇拥着的身影,正是本应参加着晚宴的君王。
冰冷——接近了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安菲,君主缓缓伸出手,一名鲜红士兵把自己的长刀递到了他手上。
安菲含笑望着他。
不是在笑君主居然纾尊降贵亲自来抓捕自己,而是笑那拿起武器的姿势居然如此娴熟。
这高高在上的笑意似乎更加触怒了君主,他死气沉沉的眼瞳里瞬间迸出滔天怒火!
刹那间,以君王为首,鲜红士兵们向安菲一拥而上!
两条现下忠心耿耿的恶犬各咬住了一只鲜红士兵,创造了空间,安菲偏头,君主的长刀重重砍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刹那间火花飞溅,一次过后,安菲并不和君主正面交锋,身形轻盈移向右侧,君主攻击再至的时候,他扳过最近处鲜红士兵的刀柄,使它与君主的长刀悍然相撞,两把刀一前一后又砸在墙上。
不知道是他们砸上去的力度太大,还是隔壁又有了别的动作,墙壁的颤动一时间更加剧烈了。
君主的目光从安菲身上移开,看向那堵岌岌可危的墓墙,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竟……敢……”
长达十秒钟的注视后,他竟然反手收刀,不再攻击安菲。士兵们也都在那一刻收手。
安菲依旧看着君主。下一秒,他看见君主面色沉冷,将刀柄狠狠砸向墙壁。
一下,又一下。
那不死的躯体有着比鲜红色士兵更强大的力量,整座墓室又似乎被他的意志所贯穿影响,墙壁摇动的幅度愈加危险。安菲审慎地往后退了一些。
墙壁晃得越来越厉害了,不全是因为自己在拆断锁链的缘故,郁飞尘想。
他手下动作不停,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鲜红士兵按在锁链前,割开它的身体放血。另外还有三只鲜红士兵已经彻底死去,躯体堆在角落。
鲜红的血液融断漆黑的锁链,郁飞尘解救着被封印的人,直到绝大多数锁链都垂落在地。墓室岌岌可危,已经像是处在剧烈的地震当中了。此时,困住那人的只有两条呈“X”形的锁链,它们没有那么粗,但效果最为明显:一条从右肩穿到左边肋下,另一条从左肩穿到右边肋下,将这人死死钉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