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少年的眼睛更亮了,“你这是什么功夫,如此厉害?”
&esp;&esp;这……姜留又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留下来的汗珠子,“大概是逃命的功夫?”
&esp;&esp;“云儿,莫闹。”一个温柔的女子唤住少年,轻声道,“小姑娘受了惊吓,请她到车里来歇一歇。”
&esp;&esp;少年和中年胡子脸大叔退回车内,姜留道谢,跟着钻进车里,避开了车外围观众人的目光,稍稍松了一口气,“多谢夫人。”
&esp;&esp;不过,这位夫人头上的金钗真够亮的,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姜留揉揉眼,便见有人把一块香喷喷的帕子递到她的面前。姜留连忙摇头,“不敢弄脏了夫人的锦帕。”
&esp;&esp;说罢,她想从衣袖里掏出自己的帕子,谁知却掏出了一棵菠菜……
&esp;&esp;听到小少年忍不住笑出声,姜留不好意思地把菠菜塞回去,把帕子摸出来擦干净脸,又整了整头上的小揪揪,才正正经经地向救命恩人道谢,“大人,夫人,小女子是礼部郎中姜松的侄女姜留,被方才那些人劫持,万幸得遇您二位入城才得以脱身,请二位受小女子一拜。”
&esp;&esp;说罢,姜留便要行大礼。这位夫人抬手扶住姜留,“你父亲是送瑞谪仙姜枫吧?”
&esp;&esp;姜留的眼睛顿时亮了,“夫人认得我爹爹?”
&esp;&esp;夫人笑道,“不曾得见,却久闻大名。你被人劫持,家里人该急坏了吧?将军,咱们送她回府,可好?”
&esp;&esp;中年胡子脸大叔点头,“不入姜家门,到地方便回?”
&esp;&esp;“也好。”这位夫人略有遗憾。
&esp;&esp;姜留的心“咔哒”一声落回原位,连忙道,“请将军和夫人到鄙府小坐,也好让小女子端端正正地叩谢二位的大恩。”
&esp;&esp;小少年好心为姜留解惑,“我爹是本科春闱的主考,你爹要入场,此时不宜走动。”
&esp;&esp;姜留望着胡子脸大叔,桃花瞳睁得比小少年的猫眼还圆,“您是左骁卫统领黄将军?”
&esp;&esp;胡子脸大叔爽朗笑了。
&esp;&esp;姜留又转向旁边金光闪闪的夫人,话都说不出来了。若胡子大叔是黄阁老之子黄隶,那这位就是夫人,那便是京城大名鼎鼎的仁阳公主了?难怪她戴着这么亮的金钗,原来是金枝玉叶!
&esp;&esp;仁阳公主与乐阳公主虽然都说公主,封号也只差了一个字,但口碑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乐阳公主荒淫无度,仁阳公主下嫁黄家后,却从不在夫家人面前摆公主的架子,而是以黄家妇自居,还随着丈夫驻守边关多年,是京中有口皆碑的好公主!
&esp;&esp;还没等姜留琢磨明白该怎么行礼时,便听车外起了喧哗声。
&esp;&esp;“是姜二爷!”
&esp;&esp;“姜二爷骑马过来了!”
&esp;&esp;爹爹得着消息来救他了!姜留还没说什么,仁阳公主开口了,“将军。”、
&esp;&esp;黄隶挑帘吩咐道,“拦住他。”
&esp;&esp;------------
&esp;&esp;非同寻常的举子
&esp;&esp;景隆五年三月十九,春闱前一天。
&esp;&esp;众举子齐聚大周都城康安备考,康安城四处紧张又激动。比举子更紧张的是京兆府尹张文江,他召集少府尹、康安令丞、五城兵马司正副指挥使齐聚京兆府开会,三令五申,必须确保明日康安城被充作贡院的礼部府衙门前的道路条条畅通,必须确保举子们平安入场,必须确保无人趁机闹事、偷鸡摸狗……
&esp;&esp;“寒窗苦读十几二十余载,成败在此一夕,我等皆是过来人,当体察举子心境,护送其平安入场。”张文江感慨道。
&esp;&esp;京兆府少尹廖纲提醒道,“大人,还有苦练武艺十余载的武举人们。”
&esp;&esp;张文江瞪眼,“不管是文还是武,今日都在闭门苦读,为明日入贡院做准备!”
&esp;&esp;“大人所言极是。”康安令丞肖治亮连忙打圆场,“不管是文举还是武举,明日都要提笔写文章。”
&esp;&esp;“报——”衙差跪在议事厅门外,朗声道,“大人,会嘉坊送瑞谪仙姜枫前来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