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培训时间不长,就半个月。所以知识点都是加班加点的讲,笔记也是点灯熬油地做。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杨德贵过来了,提着大包小袋过来的,主要是给杨秀英送干粮的。同时,还有一袋是高源的,是高父高母托他带的。
“哼。”杨德贵把东西往高源面前一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高源把包袱拿过来,里面都是杂粮窝头,他问杨德贵:“你怎么了,又有谁惹你了?”
杨德贵斜眼看高源,警告道:“我姐在你们这里学习,你可不许欺负她!”
高源有些无奈,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欺负你姐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杨德贵更气了,他道:“你欺负的还少吗?你知道吗?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姐的?他们都说我姐是扫把星,是我姐害的你丢了工作,害你进了监狱。”
“我……”高源一时哑言。
杨德贵满脸不爽道:“你自己做错事,关我姐什么事?搞的现在都没人敢给我姐谈婚事了,我姐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能干,到底是谁害的谁啊!再说了,我姐心里一直念着你呢,她都没嫌弃你。你倒好,在这里勾三搭四的!”
高源立马喝止道:“哎,这话可不能乱说。”
杨德贵振振有词道:“谁乱说了,你自己看看你身边的女人,跟走马观花灯似的。”
高源无奈道:“我跟你姐没什么,跟她们也没什么。”
杨德贵声音一下子就抬起来了:“什么叫跟我姐没什么?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当初都谈婚论嫁了,你现在说没什么了?”
高源被说的头疼,没错,他是杨秀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杨家爷爷也很喜欢他,一直说要把杨秀英嫁给他,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大人拿他开玩笑,他就瞎答应着。
16岁从军之后,见识了更加广阔的天地,后来又上了大学,他知道他跟杨秀英只是青梅竹马,他是拿她当妹妹的。而杨家人却因为高源去上了大学,又当了干部,就怕高攀不上了。
但高父高母又很喜欢杨秀英,两家长辈就一直张罗着,谈婚论嫁的事情是他们在干的。两边的家长谈妥了,才给高源去了封信。
高源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他就赶紧回了一封,说了一下他自己的想法,然后说等他回家了再跟他们当面谈论,让他们别瞎来。
后来,还不等高源回家,他就进去了,也才有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当初他没进去,早点回来,把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哪里惹来现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纠纷。
杨德贵现在就固执地认为是高源出息了就看不上他姐,落难了却还害了他姐的名声,她姐被高源坑的死死的,所以他才视高源为仇敌。
杨家人对高源的态度,也变得复杂起来了。
高源看着气呼呼的杨德贵,他想了想,问:“德贵啊,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杨德贵冷哼一声,道:“这有啥不知道的,就是喜欢,稀罕,瞧对眼了!”
高源说:“既然你知道爱情,那你就应该知道,就算是认识很久的人,也不一定会产生爱情。甚至来说,认识越久,越是从小认识,就越会是兄妹之情。”
杨德贵有些茫然,他问:“你在放什么狗屁?”
高源道:“举个简单例子,咱们村小芳跟你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吧?你会喜欢她吗?会爱上她吗?”
杨德贵想也不想,就点头:“会啊,为什么不会,我就很喜欢她啊。”
这回轮到高源懵了,他问:“不对啊,你不是喜欢杏儿的吗?”
杨德贵理所当然道:“我也喜欢啊。”
高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
杨德贵走了,走的时候还是没原谅高源。杨秀英等人在培训了两个星期之后,又上了几趟实践课,是安琪当着她们面给她们演示的新式接生的全过程。
只是培训时间太短了,没有机会让她们都去实践一回。只能让她们先回去,接下来的课程函授解决。
有了这一批学员打底,安琪也有信心多了,接下来她就要给更多乡培养新式助产士了。
而时间也来到了夏秋之交,往年这时候都是痢疾的高发时间。
今年,高源特意做了卫生预防,让各村做好水粪管理,呼吁大家喝烧开的水,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没时间去看看落实的怎么样,所以对这一次痢疾的爆发程度,他的心里也没有多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