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这些,孩子是你们逼没的,你们就得赔我孩子…”孩子奶奶从早上就守在病房门前,哭哭啼啼吵吵嚷嚷的,一个劲的让他们赔孩子。孟淑仪一开始挺同情他们的,毕竟孩子刚刚去世。难过伤心都是在所难免的。可是这家人明显得寸进尺,医生的检查报告上都写明了,孩子具体死因并不是死于头部受创,而是精神药…剂过量。那人贩子想让孩子不吵不闹,安静些,就会给孩子喂药。都是一些违禁的药品。有的孩子对药物过敏,加上用度过量。头部受创只是外因,警察看了现场录像,那个高度并不会导致孩子现场死亡。
孟淑仪也解释很多遍了,可这家婆媳两个人不管不听,从病房里出来就抱着腿不放。哭着喊着让人赔他们孩子。
陆伯青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幕,“过去把人拉开,”下了飞机公司家里都没回,直接过来了。助理秘书听着就过去搀扶老人家。
“别碰我,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啊……”孩子奶奶一看助理过来扶她,抱着门把手滚在地上不起来。嘴里有的没的胡喊一通,谁碰她一下,就拳打脚踢又叫又喊,说杀人灭口了。
孟淑仪赶紧让陆伯青进来,把门关上。
转身看到她妈,都快愁死了。
婆婆知道最后孩子死了,眼泪就没停过。年龄这么大,还有伤再身怎么能老哭呢。“都怨我啊…”婆婆刚醒来那家人就来医院来闹事,婆婆听到孩子死了,就要下床给人磕头道歉。“要不是我鲁莽,拦着人,孩子不会死,我有罪啊…”
“妈,医生检查报告都说了,孩子死因主要服用神经药剂过量,摔孩子是那个畜生王八蛋。给孩子喂药也是那畜生,怎么没人找那畜生赔命,真是没天理了!”孟淑仪心里也气老太太多管闲事,自己多大岁数不清楚。你追歹徒搏斗?这是幸亏是没刺到要害。听说现场还有一把三十厘米的砍刀呢,光听一听心都发颤。双手合起闭着眼睛默念老天保佑。
陆伯青夹着眉头,看了门口一眼,“我让人先安排转院吧,这里…”总是这么来闹腾人也没办法休息。
有人好办事,陆伯青给几个朋友去了电话,中午不到事情就办好了。转走的时候,又是一场闹剧。婆媳两个拉着就不让走,废了好半天的劲才出医院。出了医院的门,还一直跟在后车头追。
“伯青啊,是我做的不对,孩子死了他们也伤心。问问他们需要什么,能帮的就帮一把。我这心里能减轻些。”婆婆就总想着,她要不追着拦着,人贩子发现孩子不对劲,是不是就把孩子送医院了?或者看孩子不行放路边上,遇到好人给送医院?脑子就陷入死胡同出不来了,心里就认定是自己把孩子害死了,怎么劝都听不进去。
“妈,你放心这事我来想办法,能弥补的一定竭力来做。您安心养病,也不要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陆伯青说不出苛责的话,老太太好心办了坏事,心里比谁都难过。老太太是爱孩子,心太善。
每个人都这么劝,可婆婆一想孩子眼泪还是止不住,一条命啊!
文家确实不简单,婆婆住院这事没声张,知道的人不多。可晚上7点多的时候,文俊文健就过来了,身边也没带人,就两个人带着花篮过来看看。
“大舅,小舅。”孟淑仪把人迎到病房,搬了两个凳子过来。
“老太太,放宽心。事情我都知道了。别太往心里去。咱们差点岁数,按辈分你和我大姐也差不多。”文俊这人说话缓缓的,不疾不徐的。笑呵呵的模样看着面相和善。这种长相的人,天生占便宜,第一眼看上去觉得这人和善,得人眼缘。一聊天说话能说到人心坎里去。
“想想咱们那个时代,家家户户有点事都会搭把手,串门子走亲戚啊,心里热乎。我记得小时候在我奶奶家,大半夜的听人喊有一偷,原本黑乎乎的夜里,左领右舍全都亮了灯。家里铁锨,锄头,还有扛斧头的。衣服都没穿好就开门往外跑。扯着嗓子大喊,小偷在哪!。声音大的,整个村庄都能听到。然后各家男的呼啦啦全都涌过去。哎呦,真是怀念那个时候,人心淳朴啊。”文俊感叹了一句,“哪像现在,大马路上被人明抢,都没人敢上前。都怕祸及自身呐。社会变咯,要我说,我要看到这事,我也拦着。鼠有鼠道等警察过来人早没影了,这么大往哪找孩子去。一家人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多着呢。”
文俊拍拍老太太的手,安慰着,“老姐姐,事不能放心上下不去,孩子去了,心里自责咱往活人身上使使劲。说句不能泄露的话,这次捉到的歹徒还是惯犯,背后不少团伙。这次顺藤摸瓜倒是有不少重大线索,老姐姐不知道公安局已经联合各省份进行围剿捉人了。这次能帮不少父母找到孩子,说句实在话,这也都亏了老姐姐心善……”
唐七晚自习请假,到了医院就看到婆婆脸上自责愧疚散了不少。
“今夕在那边挺好的,那边有个实验项目,老师一眼就相中他了,那个老师学问特别好,人又严格。想进他这组的学生拉关系找人,抢破头呢。”文俊脸上挂着笑,眼睛理一片自豪。
“是吗年年打小就聪明,这点可能随他奶奶。我记得你家大姐就聪明…”婆婆脸上带了笑模样。
“今夕像我姐,就是可惜我姐没看到今夕现在这样……”文俊说到文华神情有些沉重,“哎,不说这些,老姐姐你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今夕那头正忙实验轻易走不开,想叫他回来一趟看看,还得先申请打报告,他那个老师脾气大,最不喜欢进组请假的学生,我回去找人想想办法让今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