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雷鸣响彻雨夜。
趴在书桌前沉睡的杨思明也由此苏醒。
抬起头四周张望一圈,迷茫从眼角逐渐褪去,年轻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五味杂陈的笑容。
“。。。。。。”
“今天,下班挺早的啊。”
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可还在哈希米耶北部的地下遗迹,执行着珍贵泥板的图像记录工作来着。
不过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坍塌的地面以及土石已经将自己彻底掩埋。
理论上已经是个死人的他,就算老天保佑。
也应该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缓缓苏醒。
在这书桌上趴着睡觉算是个什么展开?
“濒死幻觉?休克性神经错乱?”
“第三类接触?”
“还是说。。。。。。穿越?”
各种各样的猜想一个接着一个从脑子里蹦出来。
作为一个生活在21世纪的年轻人,他对事情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活动着感觉上没什么问题的身体,杨思明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更加仔细地看了看周围。
面积适中的房间老旧但不脏乱。
一排比人高的立式衣柜以及穿衣镜。
一幅装裱起来的白人油画。
老旧到表面脱漆的棕黑色落地钟立于房间边缘。
打上补丁的布艺沙发。
最后——
视线牢牢锁死在了面前书桌上的蜡烛,准确来说是它的烛光根部。
窗户前,参差不齐的昏暗烛光将黑夜艰难拨开。
而烧焦的烛芯搭在火焰边缘,也让本就困难的光芒更加艰难。
——这是一根做工极其粗糙的蜡烛。
粗糙到让烛光前的男人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了。
和现代化工厂里制作的那些量产化物品不同,他面前的蜡烛颜色浑浊且形状粗糙,光亮暗淡同时还有异常显眼的黑烟,空气中甚至能嗅到动物脂肪燃烧时特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