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唇,说:“唉,真是个妙人儿啊!”
“的确。”项禾仍旧有搭无调的应着,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亦竹可是个好姑娘。”奚祁又再附和了句,亦是忍住笑场的冲动。
项禾怔忡地收回视线,左右瞥了眼,不待他说什么,我又朝他挤了挤眼,说道:“若是心动了,可要拿出勇气来哦!”
“你,你们。”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奚祁又看向我,气乎乎道:“真是不知所谓。”说罢挤开我,往堂内走回,边说着:“奚祁,她在你府上没惹出什么事端来罢。”于是,他又把话头指向了我,而且又换回了那副欠揍的嘴脸,看着就令人不爽。
我不满了,直嚷嚷着:“诶诶诶,你怎么说话的,我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么。奚祁你给我评评理。”拉上奚祁便要他给我作证。
奚祁犹豫着,看着我却不知要说什么好,倒是令一旁看热闹的项禾痛快了。“你看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气结,除了拿眼白瞪视他外,真就拿他一点辙也没有。倒是奚祁,瞧我们这般斗气业已是被逗笑频频,寻了个间隙,他才说:“西园子新开了间酒坊,不若我作东,你们可愿赏脸小酌几杯。”
“甚好,有日子没一起饮酒了。不知有的人,会否胆怯了。”项禾接了茬,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当然,我不由自主的便理解成了挑衅,于是作为在秦咸阳城内唯一一个现代人,受到古董的挑衅,我怎么也不能怯懦了。遂,昂首,先哼他一声,才道:“吾辈尚且不知怯为何物。”狂妄可以让人过足嘴瘾,而负面的影响,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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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九回 。。。
西园子位于西大街的尽头处的一个清幽的处所,小酒馆依着一条小溪而建,馆前设有一座水车,清透的溪水在水车的转动下哗哗飞溅。两株银杏傍门前,恍如两尊门神。早在我们驻足道前的时候,就有小仆迎出来为我们引路,沿着蜿蜒的曲桥走进,这才算来到了小酒馆的待客场所。而这样一个雅致的休闲场所,却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在经营。
在她跟奚祁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们早已相识。如此一来,奚祁请我们来此小酌就更像是给朋友捧场来了。
姑娘唤乌莲,有点像番邦外族人的名姓,皮肤也偏于麦色。而在我的审美观中,这个姑娘可是比相府里的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千金要美上十倍百倍,纵使是亦竹那样的小美人也难以同媲,而且还这般精明干练,我不由自主的便就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目送着乌莲退出雅室,项禾忙就凑到奚祁身旁大阵不满之言:“诶奚祁,你可真是不仗义,几时认识了这样的一位姑娘,怎不介绍与我。”
听之,我不禁被刚刚咽下的一口茶水呛了喉。“慢点喝。”奚祁绕开项禾来到我身侧,抬手便就顺抚着我的后背,说话的口气好不温柔,我不免又要开始一厢情愿的遐想翩翩。
只偏偏这里多了一只毫无情趣的大头鬼,生生令我将幻想暂时性摇灭。我咽了咽声,平复着气息,“项兄几时起变得如此博爱了,又或是说小女子资质愚钝,以往没能体会出项兄的情义。”这才刚刚对人家亦竹念念不忘,没想到转头又对另一个姑娘心猿意马,当真是花心之表率,多情之鼻祖啊!
一记白眼递来,随即越过我,拉走奚祁,“我觉得乌莲姑娘好生面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我忍却不住,便就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道:“如此搭讪无耻乎,招式老旧恐难欺人呐!”说罢,又自阵茶轻呷。不得不说,这儿不仅环境好,就连一杯茶水也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酒馆当真是深得人心啊。
项禾这回炸毛了,毫不客气地直呼了我的名姓:“南西西。”
“诶诶,我听到呢,别这般没有风度,淡定。”我柔了柔耳,佯装被他的粗吼震住了。
“你,当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好罢,他气过,就搬出什么女子小人,我自也不去与他计较那什么,反正他现在给我的印象已经是越来越不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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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他们二人聊乌莲聊的不亦乐乎,我离了席出了室,廓栏处正好可以一览溪岸风光,虽说秋日下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寂色,但对于我这样一个南方人来讲,也不失其新鲜。扬柳枝末垂悬溪面之上,少了绿叶的烘托显得格外落寂,在秋风下摇摆着也不甚给力,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者,看了直让人想要叹息。
突的,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朝我看来,转目四望,哪有什么人,除却室内依旧聊着火热的二人,就连栏外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晃了晃摇脑,许是我多心了。想我如今凡人一个,哪还会有什么人会注意到我。
未几,乌莲就亲自为我们送来了馆内各种特色酒种,项禾未饮胆先壮,杵到乌莲跟前便就阵上邀请之言。“我们几人对于品酒倒也没有多大讲究,不若乌莲姑娘留下来为我们解说一二可好。”
一个忍俊不禁,我忙抬手掩了唇转过身去,这项禾当真是被某物上身了,见着漂亮姑娘就跟被勾了魂似的,以前怎么也不见他这样。转念一思,我这不是在变相说自己不漂亮了?
而人家乌莲可不是陪酒女郎,她自然没有义务留下来为食酒客解释什么。只见她委婉地笑了笑,恍似这已经不是头一遭遇见像项禾这样的客人,况且奚祁还是她朋友。所以她说的话亦是婉转,并没有让项禾下不来台或是丢了面子。“小馆才将营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