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个少年被追杀的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本以为待他陨落之际,能够伺机抢夺他的钻石蜈蚣,修炼成化身。却不料那个少年每每在绝境之地,决死反扑,一次又一次挣脱而出。到最后,更是化为一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物,以咒杀之术对咒杀之术,硬生与炼狱中鼎鼎有名的‘咒魂’端木宇同归于尽。
到最后,那两大咒杀符篆对决之时。端木宇召唤出来的血sè符篆化为一道黑洞将怪物吞噬。而那个怪物召唤出来的金黑sè符篆,只一压,便将被拜将台护持的端木宇给压成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他“滴血重生”秘术的修为,还远远不能修复这样彻底的毁灭般的损伤!
压死端木宇之后,那道金黑sè符篆并未消失,反而光芒愈发炽盛,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竟然化为一道光茧,将整个“拜将台”给包住。然后,便化为一道光,没入他手中这块“虫帝铭牌”之中。
这种白玉牌位,乃是炼狱弟子的身份铭牌。可以凭此出入炼狱各大宝库、秘境、玄界。相当于一把全能的钥匙。他本来以为,小星此次遇到这一必死之局,绝无幸存的可能。因此这道牌位祭炼过后也一直没有给他。不料就这么一块小小的牌位,因为沾染上小星的气息,与他有了因果,竟然诱使金黑sè符篆没入其中自行守护。
而此时,这道金黑sè符篆流转出来的力量,浩瀚莫测,恐怖至极。似乎吸收了“拜将台”之后便的更加强大更加诡异,更加的变幻莫测。时时刻刻都散发着浩如烟海的无处不在、无形无相的因果之力。
更加恐怖的事情是,这枚金黑sè的符篆,在虫帝两个字上游动的同时,似乎也在进行不断的异变,逐渐变化成一只小型的半龙半虫,在自主游动。
隼分明记得,这枚符篆乃是那头怪物一只虫爪幻化而成的。难道,这只虫爪形成的符篆,也如同那能够裂体增生的蚯蚓一样,可以自主进化成另一只怪物吗?
一想到这里,隼就感觉一股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浮现而出。
“这家伙------”
端木宇面sè复杂的看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手掌一挥,一道清光破体而出,在虚空中一卷,便将白玉牌位卷住。然后伴随着一声爆鸣,破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你是个什么怪物------我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了!”
年轻的杀手之王的瞳孔之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惮之sè。
“怎么,我们的刺道之主,脸sè好像不怎么好啊。”
一个带着三分调笑,三分轻蔑,三分忌惮,一分玩世不恭的声音,从虚空中突然传出。隼目光一凝,一道璀璨的剑芒绽爆而出。
砰!
虚空中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探出,一把抓住锋锐的剑刃。令即将爆炸的剑光瞬间湮灭,“我亲爱的隼殿下,何必如此动怒。我只是跟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手掌背后,一位面容英挺的男子从虚空中走出,他身穿墨金长袍,头戴墨玉冠。面白无须。额头上,有一条淡淡的血红sè纹路,乍一看去,像是一条小蛇爬在上面一样。
“血腹蛇,你的隐匿之术,修炼到第四个境界,匿识境了吧。怪不得我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隼轻轻的哼了一声。手掌一动,手中的长剑无声无息化为铁粉簌簌落下,“能挡住我的剑锋,看来你的‘玄天玉手’也有所小成了。怎么,翅膀硬了,就想来找我试刀?”
“哪里哪里,我这点儿雕虫小技,在你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不足挂齿。”墨衣男子微微一笑,兀自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倒也丝毫的不客气,“我最近做了一个梦,想必你很感兴趣。”
隼眉头一皱,心念电转,面sè之中,突兀的闪现出一抹惊sè:“你修炼梦魇**,乃是自涅槃秘术之中脱胎而来。与寻常梦境大有不同,能看清一些未来的天机变化。怎么,看到了什么?”
“我梦到------”血腹蛇的面容上,出现一抹凝重,“------她,回来了。”
“她?”
隼猛的转过身来,动作太过剧烈,以至于将屋中的桌子都给掀翻,“怎么可能!她的涅槃神印被你剥夺,心脉被你震断。浑身修为尽废,更是中了我的‘裂禽逆血咒’。浑身生机断绝,纵然寻来绝世神药也断然没有活路,怎么可能还活的过来?”
“在我的梦境中,她的确活过来了。”
血腹蛇摇摇头,双手轻轻的在扶手上敲了两下,“而且,她变的更加强大,更加的深不可测------”
隼猛的冲上前,双手抓住血腹蛇的肩膀,目光之中绽shè出一抹冷冽的眩光,“烈枫寒!你跟我说过,失去了‘涅槃神印’。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神通,再也不可能‘涅槃重生’!如今却说她再次复活了------你想死吗?”
最后四个字,隼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崩裂而出。他的身上,更是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恐怖的杀机,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