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己却说:“正因为是洪荒,才没有。我又上不了紫宵宫听道。你觉得那时太上圣人所独有的炼丹之术,有可能传给我吗?”
这种问题根本不用回答。
不知道这女儿国是不是处在东西方交汇处的原因,许仙已经见到了不少的黄头发、红头发、蓝头发的人。
许仙是不想恶意猜度他们的,毕竟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运,他们都更是人。但是,无意中,许仙却看到了……
在路过一处民居,由于许仙都是走的偏僻地方。这儿的建筑自然有些破损。许仙当时只是在破开的墙洞上看了一眼。便看到没关门的堂屋的桌子上面躺着一个少女,一头秀发乌黑亮丽,双眼微张,她的脸孔扭曲得厉害,还有几处皮肉被利器割开,露出了惨白色的肌肉,而且她的两个嘴角被强力撕裂了,再没办法合上,能清楚的看到她所有的牙齿,脖颈间留下了七、八道深深的创口,和脸颊上的伤口一样,翻出的皮肉都是惨白色的。
少女已经死了,更让不知什么东西吃掉了不少肉。
许仙的视力,不是假的。
为此许仙搜寻了好一会儿,所有的嫌疑被排除了,—个有用的目标都没有。似乎他们在进入战斗状态之前,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许仙想到了后世人说的地球原生种与外来种们。
于是,许仙转移了视线,把目光投向那些看上去不像是东方的人种。
很快,许仙便找到了五个。也许找单独行动的,一个个的逼问,更加安全,但他们却找上了许仙的一个熟人,那个带许仙进来的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有人靠近自己,想是买冰糖葫芦的。小贩带着笑,看向他们。下一刻,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他身前竟然站着四个陌生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似乎是头,没有上前。
冰糖葫芦小贩刚想呼喊,打头的年轻人已经抓住了冰糖葫芦小贩的头发,随后一脚踢在冰糖葫芦小贩的胸腹间,冰糖葫芦小贩哀叫一声,身不由己向后跌去,正撞到墙脚边,当即撞得眼冒金星。
那年轻人并没有放过冰糖葫芦小贩,扑过来再次抓住冰糖葫芦小贩的头发,把小贩的头撞向墙角,一口气连着撞了七、八下,其实他用不着这么费力的,撞到第三下的时候,冰糖葫芦小贩已经双眼翻白、昏迷过去了。
另外几个男人围上来,把冰糖葫芦小贩的双手双脚绑在一起,接着又把他扛到肩膀上,大步走了出去。
这其间没有任何—人伸手援手,就连一声质问都显得多余,每一个人都似乎很怕那五个年轻人似的。看向小贩。又像是他似乎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副他是咎由自取的表情。
许仙想了一下,没有立即出手。这儿的人太多了。即使他不愿意怀疑这满城的人都是半妖,他也绝对不想冒这个险。
许仙小心地跟上,只在墙的边边角角跟着。不让他们发现。
扛着小贩的他们没有出城,而是向城中心走去。
卫城的官衙,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白种少年,一头金发,面容异常清秀,双瞳闪动间还给人一种腼腆的感觉。双手捧着一只口琴,正入神的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听得出来,他的技巧有些生涩,似乎练习口琴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那五个年轻人,就是把小贩带到了这来。把小贩绑在了堂中的柱子上。
在那几个男人忙碌的时间里,那个少年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依然入神的吹奏着口琴。
忙完了,那五年轻人也没有上前提醒—句,似乎那个少年似乎是他们的头领,头领不开口,他们不敢擅动。
那少年连续吹奏了七、八首曲子,才算过足瘾,放下口琴。慢慢转过头,视线落在了小贩身上,而这时的小贩已经昏迷了好半天,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刚刚睁开眼,看到身前站着一排充满贪婪之色的男人,又发现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小贩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尖锐的叫声:“救命啊……救救我……”
一个男人上前一步,挥拳击向小贩的小腹,小贩的叫声嘎然而止。脸上五官扭曲成一团,身体也在剧烈抽搐着,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固定着,这种姿势是没有任何保护能力的,几乎吃下了所有的力道。这一拳差一点把他打得当场吐出所有的东西,早一吃的,昨晚吃的。
“人类,真脏!”那吹口琴的少年说,“人类除了音乐,简直是—无是处。”
等小贩吐够了。打他的男人才问他:“说!那个跟你一起进城的人哪去了?”
他们显然有一种未知的联系方法,那个半妖守将刚一死,他们便知道,便出动了。
“什么,什么人?”小贩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
砰的—声,又是—记大力击打。
只是这一次小贩吐出的不再是什么胃中的食物,而是他的鲜血。
“吱…”官衙的门为许仙打开,他走了进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现,他们会打死他的。
许仙轻柔慢慢走着,没有一点儿声音。这是战斗用的武步。
书生伪装不仅容易遭受食脑怪的袭击,同时也很难解释他的武力。既然一定要战斗,那么自然只有拿出武者的气魄与意境来了。
五个青年人,以及那个吹曲的少年都愣住了。他们分明看到有一个人向他们走来,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感知不到。仿佛在他们身前的就是—阵风,一阵虚空,是他们的眼睛在欺骗他们。
下一刻,许仙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是沿着阶梯缓缓地,一步步地走进这审案的大堂的,随后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少年。
分明是亲眼看到许仙是怎么做的。但是他们的感知却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步步走进来的,而是突然就这么出现了,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怪异很滑稽的见面场面。不是他们不认识许仙,他们—定要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气氛有些怪异,准确的说,是许仙的表现很怪异。作为相信感知更超过人眼的半妖,今天,第一次有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要相信眼睛,感知是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