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老人微微一笑,他坐在金银的山上,气喘吁吁的指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从这里,杀了我。”
齐御风面色错综复杂,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山中老人咳了一声,抬头看着那塔尖之上透过的一缕微光,感慨道:“中土啊,那里居然还有比你和张无忌更厉害的武士,真想跟他们再较量一番啊。”
他坐在那里,沉思半晌,突然努力的挣扎站了起来,齐御风眼见他的血已经流得干了,急忙上前搀扶,没想到山中老人却一把推开了他,自己拉了拉塔楼上的摇铃,接着便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朝塔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塔下,却见此时阿萨辛派各路人马首领。俱已经聚齐到了塔下。
山中老人看了一眼,便回头道:“把剑给我。”
齐御风眼见山中老人早已灯枯油尽。气息奄奄,便依他所言。把阿泰尔之剑又递还给了他。
山中老人拄着剑,来到草地上,看着剩余的阿萨辛派人马命令道:“从今日开始,阿萨辛将再一次化整为零,潜入敌人的内部。”
“刺杀派,你们即可赶往欧洲,去罗马、,去塞浦路斯、去佛罗伦萨,去罗马、将复仇的怒火。倾泻在那些曾凌辱我们人民的敌人身上。”
“秘典宗,你们将留在这片沙漠之上,将仇恨的种子埋藏给一代代人,让那些十字军和蒙古人的后裔,将永世在我们的土地上饱受痛苦的折磨。”
“传道师,你们将同明教合二为一,保住阿萨辛的种子,等待对蒙古人清算的那圣战一刻的到来!”
齐御风眼看传道师的代表,居然是亚伯拉罕。心中却不由得一阵惊讶,心说这厮被我擒获,后来兵荒马乱,却未曾顾及得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逃了回来,可真能耐不小。
三派代表依言领命,却见山中老人回过头去。将长剑递到齐御风手中,叫道:“从即刻起。齐便是新的山中老人!”
齐御风听到这话,猛然摇头道:“导师。我怎么能……?”
山中老人根本不与他争辩,只是大声喝道:“跪下!”
齐御风眼见山中老人这一怒喝,脸色愈加黯淡了一分,嘴角又洇出几点新血,心中一软,便依言跪下。
山中老人持剑在他双肩、额头上一点,随后说道:“礼仪已毕,请秘典宗为证。”
秘典宗宗主站出来行礼道:“秘典宗已晓,即刻传谕各部周知。”
山中老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
齐御风站起身来,略有些迷茫的说道:“可是我……”
山中老人一摆手,身躯微微摇晃了起来,他勉力从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交给齐御风道:“不要让阿萨辛派……断了传承。”
一言说罢,随即仰面栽倒。
三日之后,众多明教、阿萨辛派、中原武林的各路人士汇集山下,一车车的财富已经被装好,运往东方,只剩下最后一批。
不一会儿,只见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马上之人顾不得马势奔驰,冲入行辕,径直跳下马来,快步走进帐中,大叫道:“报,蒙古大军距离此地已经不过三百里,明日午时即可到达。”
杨逍转过身来,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休息。”
那探马接过一旁士兵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再对大帐之内众多首领抱拳施礼,才走出了门外。
黛绮丝一皱眉头,对着杨逍说道:“杨教主,我们必须马上出发,不可久留。”
杨逍点了点头,看向五行旗的五位旗使说道:“我五行旗可否为后军,以为掩护?”
五行旗使者欣然领命道:“可!”
齐御风却站起身来,皱眉道:“匆忙之际,难筑工事,我五行旗未曾与这沙漠上的敌人交战过,只怕即使抵挡,却也抵不过数十万大军的铁甲横流……”
杨逍转头看向齐御风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齐御风踱了几步,走到行辕门前,看着眼前一片黄沙,尘土飞扬,沉思片刻,说道:“此地打仗行军,不比中原,我等目的只是后退,不在于与帖木儿厮杀,不如我今夜过去,连夜劫营,阻挡他大军行程,如此便可从容退军。”
小昭本来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陡然站起,摇头道:“齐公子,你武功在我诸人之上,诚然不假,但你地位何等尊贵,我们怎么又能让你亲自返险,冒死做这等事,此议万万不可。”
齐御风皱眉道:“那还有什么法子,坐在这里等死么?”
小昭思索片刻道:“不如放弃这剩下的百余个箱子,散落在地上,大家即可出发,让这帖木儿大军你争我夺,难以东进,岂不是好?”
一边阿密娜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帖木儿的军队与旁人不同,军纪甚严,即使他们看见地上珠宝金银,也未必能下马拾捡,进军反而更快,就算整理这百余箱子珍宝,他们的马快,咱们的行军速度远远不如他们,此去中土万里迢迢,也恐怕要被他们在半路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