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鸣钟是佛郎机之物,在当地本就是价值不菲之物,现在因为禁海令这些东西根本就进不来,要知道就算是在沿海的福建和两广地段也是有价无市,是一个地道的稀罕玩意儿。”
张居正也看了一眼自鸣钟,然后说道:
“子坚你手中还真是家底如海啊,这种稀罕物件就算是在宫中也没有。”
张居正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有几分的无奈,可是我却在其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朱翊钧却说道:
“原来是一个大怀表啊,我这里也有一个,可是比那个小多了。”
说完后,朱翊钧将我送给他的那个怀表拿了出来,献宝似的在众人的面前显摆着,这让众人的目光又是一亮。
众人的目光似乎让朱翊钧更有了成就感,然后接着说道:
“这可是先生送给我的。”说完以后朱翊钧还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这次下面的人都开始赞叹起来,一个声音却十分突兀的响了起来:
“人都说禁海令现在外面进不来,里边的出不去,我倒是奇怪,仇老板是从什么地方得来如此多的奇巧之物呢?”
我看了过去,原来是王达又开始发难了,我笑了一笑,然后说道:
“我有两个佛郎机的朋友,常年在一个澳门岛上驻留,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他送给我的。”
可是王达却接着说道:
“朝廷明文规定不准任何人以任何的名义出海,仇老板你这些东西的来历可就……”
虽然说朝廷发布了禁海令,可是仍有不少的商人在暗中走私外国的那些东西进来,这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谁也不原意捅破的一层窗户纸。朝廷中的人即使是皇上和太后也知道,只是谁也不愿意揭破这件事情,否则的话京师那么多的洋布又从哪里来呢。
大家听到王达竟然说这个,顿时就开始了议论,因为在场的就有朝廷中最大的官员,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朝廷都加紧了海防,断了这条财路,以后有不少的人因为这个而断了财路。王达这次可真是失算了,一句话将那些个在走私上受益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最后面的朱翊钧说道:
“你是谁,这是婚事,不谈别的,你要是不原意呆在这里,马上滚!”
朱翊钧说这些话多半是客用怂恿的,刚才我看见了客用在朱翊钧的耳边说些什么,恐怕就是在说这些,我看向了客用,结果却发现他邀功似的冲着我微笑着。
因为有皇上都说话了,张居正虽然说是皇上的教席,可是在这公众场合却还是十分的尊重小皇帝的旨意。
“朱公子所说的甚是,今天是子坚纳妾的大日子,这些话都不说了,大家喝酒。”张居正说道。
王达看在场的局势,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得罪了大家的恶人,张居正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等于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于是他也连忙说道:
“对,这是仇老板纳妾的大喜日子,咱们就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我让人将那些个酒杯放在了桌上上面,然后在其中斟满了葡萄酒,然后说道:
“在下还有些个事情,就不再久陪了。”
说完后我就对张居正说道:
“张大人你里面请,真是麻烦你了,仇铭心真是不好意思。”
等张居正进后我冲着外面的那些个宾客说道:
“诸位请慢用,在下就不能陪着了。”
说完后我看了一眼王达哪里,转身走了。
后到了后堂,我让人将桌子上摆了几个高脚杯,然后亲自在里面倒上了红酒,我将酒杯举起来,对着小皇帝说道:
“多谢皇上和张大人帮助仇某人解围,在下敬皇上和张大人一杯。”
朱翊钧看了看张居正,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