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韵回忆起当日母亲灵堂之上的种种,紧咬嘴唇,渐渐红了眼眶,强行忍住心中悲伤,低声道:“哥哥,你恨吗?我恨,我恨祖母、恨二祖母、恨父亲、恨江景辰,恨那座威远侯府。。。。。。母亲死了,哥哥也顾不上我,每一天我都觉得很难过,我不要再待在那里了,我想要离开,只要能够离开那座侯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江景昭心中一阵刺痛,母亲死了,他尽管悲伤,却还能够撑得住,近日来为了报仇之事奔波,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妹妹的感受,甚至觉得妹妹也会如同他一样挺过来。
可是他错了,妹妹终究只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她太脆弱了,脆弱到若是无人关心开解便会生出极端的想法。
“我也恨,可我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渭郡王世子是什么货色我最清楚,单是通房丫鬟就有八个,整日流连欢场不说,只看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能不能活过五年都难说,我是不会同意让你嫁给他那样的人的。”
“不嫁给他,我还能嫁给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愿意娶我?他始终都是郡王世子,有着这一层身份,只要嫁给他之后,我给他生个儿子,这样一来不管他死不死,我这一生便无忧了。”
渭郡王又不止一个嫡子,且儿子也不是想生就能够生的,江景昭自是不会让妹妹去做这种傻事,心思急转之际,正巧看到不远处那道身影,脑海中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棋儿,若为兄要你守孝三年后再行议亲,你能答应吗?”
“哥哥,我不想再待在那座侯府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江棋韵掩面而泣,心底的情绪时刻都在折磨着她,让她经常会冒出想要轻生的念头,她不知道究竟还能够坚持多久。
江景昭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下,他无法时刻看着妹妹,也没办法预料妹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思前想后、权衡利弊、几经犹豫,终是开口道:“棋儿别哭,不就是想嫁人吗,为兄会帮你的。”
江棋韵停止抽泣,抬头看向兄长,询问道:“哥哥打算如何帮我?”
江景昭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渭郡王世子不合适,为兄给你重新选一个人,你觉得邵沅朗如何?”
国公府虽比不上郡王府,可邵沅朗却比渭郡王世子要强出百倍不止,江棋韵双眸一亮,很快便又黯然失色,悲伤道:“哥哥是在与我玩笑吗?沅朗哥哥他都不喜欢我,如何会肯娶我?”
江景昭露出一抹诡笑,出声道:“只要你愿意,为兄定能够邵沅朗娶你。”
江棋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沉吟片刻,追问道:“哥哥打算用什么办法让他娶我?”
江景昭解释道:“邵沅朗的为人我十分了解,只要你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哪怕他再不喜欢,为了责任他也会娶你过门,他本就是洁身自好之人,屋里头也干净,至今没有过一个痛房丫鬟,咱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你嫁过去也不会受婆家磋磨。”
江棋韵自然明白嫁个邵沅朗的好处,比起李显彰来好多出许多,可她有一点仍想不明白,于是便问道:“哥哥说的肌肤之亲,是。。。。。。是要我与他。。。。。。可是,就算我愿意,难道他也会愿意吗?”
江景昭见妹妹能够接受,当即也不在隐瞒心中的想法,直言道:“今晚就是个很好的机会,曲江池画舫上多的是助兴药物,到时候为兄会寻来给你,而后再为你与邵沅朗创造独处的机会,只要他。。。。。。事成之后,定能让你如愿以偿。”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江棋韵并未考虑太久,当即回应道:“这定是母亲在天之灵为我争取来的机会,还请哥哥助我一臂之力。”
江景昭抹去妹妹眼角的泪水,含笑道:“傻丫头,我说这些话、做那些事就是为了帮你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只要是对你好的事情,上山下海我都愿意为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