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急性子啊!
江景辰暗自嘀咕了几句,而后拱手一礼,正色道:“下官欲投效王爷麾下,不知王爷招纳否?”
李守拙脸色神情越发古怪。
他不是没想过招纳江景辰入麾下,只是先前几次失败,渐渐也就歇了心思。
如今突然来这么一出,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李守拙下意识看了眼庄延朔,回过头来,询问道:“何故突然效忠?”
江景辰回道:“下官先前前往泉州办差,无意间得罪了沈相,望能得王爷庇护一二。”
尚书令沈廷知?
这可不是个能够轻易得罪的人。
李守拙眸光微动,沉吟片刻,开口道:“你何以为本王能护你周全?”
江景辰胸中早有腹稿,想也不想回答道:“非是能与不能,而是愿与不愿。”
李守拙眉头一挑,轻笑道:“如此说来,你能为本王提供的价值,远超得罪沈相所带来的弊端?”
江景辰回答道:“沈相出身儒学,自诩清流,在择储一事上天然与王爷对立,二王之间,早有定论。”
纯王乃长子,安王乃嫡子。
儒家推崇嫡子继立,单是这一点便对纯王十分不利。
不单单只沈廷知一人,朝中文官大部分皆是认为有嫡该当立嫡,无嫡方才考虑立长或是立贤。
无论皇室、勋贵、世家、富商、百姓,嫡子皆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只不过皇权复杂,牵扯极广,历朝历代非嫡子继承大统者不在少数。
故而,于皇室而言,万事皆有可能。
可立嫡,可立长,亦可立贤。
庄延朔摇摆于二王之间,便是参透了其中玄妙,如今听江景辰所言,眉头不禁皱起,碍于身份,却也没有开口多言。
李守拙神情逐渐凝重,沉默片刻,沉声喝问道:“沈相尚且不曾表态,你却先将其划到本王对立面,到底是何居心?”
江景辰古井无波,镇定自若道:“沈相看似中立,实则暗中相助安王殿下颇多,否则安王殿下如何能够统领工部。”
李守拙心中一惊,迟疑道:“老三入主工部,是得沈相助?你可有证据?”
本就是信口胡说之事,哪里会有什么证据。
更何况,这种事本就不需要证据。
江景辰神情自若,开口说道:“若非如此,难道是安王殿下得了圣上偏爱?”
安王早在去年就领了工部的差事,按道理来说,纯王也该有些许事情交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