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外临海湾的水面,停着七艘巨形大船,般身长达三百余丈,高过七十余丈,船身厚达二十多丈,船上一边是精致的似城堡的圆顶房屋,一边是宽敞的甲板,却是浑然一体,一眼可看出,那是炼器师的作品。
一字排开的七只巨船,船头向内高弯,每一艘船的船身两侧与船头处,俱绘有一只巨形凤凰图,七只船七种凤凰,中间为黑,左为白、金、绿,右为蓝、红、橙。
船上都没张帆的桅杆,只在每艘船的船头处,各竖并列的两支旗杆,一支旗杆的顶面,挂一面中间绣有斗大的“端木”字形,周围环绕七只凤凰锦旗,另一支旗杆的顶端,迎风飘着一面与船身所绘颜『色』相同的巨幅凤凰旗帜。
巨船静静的停在临水滩的水面,任凭浪花如何拍打,任凭海风如何吹肆,船只稳如泰山,身若磐石般,不见半分动摇,而船上的青袍人,罗列成队,严阵以待的守护着。
十一月的阳光,在海风吹拂中,显得更为清冷,光芒即是照在人身上,也并没有多少温暖的感觉。
时近中午时分,海风略少了些,起伏的海面,在阳光中泛起了银『色』光芒,空中的鹭鸥,大部分飞回了沙滩上休憩。
倏地,一声嘹亮的鹭鸥啸声,从空中传来,传遍了整个鹭堤,而遥远的空中,一朵映着彩芒的白云,正向着鹭鸥堤接近,那鹭欧身上的七种颜『色』的装配,耀得人眼花。
“鸥鹤……”千万只鹭鸥,在那一声长啸声后,无论是趴卧着的、闭目小憩的、啄食的,还是正在飞行着的,全部在瞬间转首望向声源的方向,仰起脖子,举起翅膀,齐声高鸣。
“灵主乘驾至,列队迎接。”一声雄厚的喝声,在鹭鸥声后响起。
刹那间,七只大船上,人影绰绰,来回穿梭,片刻后,每艘船上的甲板上,整整齐齐的列出长长的队伍,全部一至而向中间挂黑『色』凤凰的船只,而中间的船上的人员,则排甲板两侧,面向中间,而后,全部抬头仰视高空。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原本清冷的阳光,这一霎时变得灿烂,那溢彩白云,在眨间便飞临鹭鸥堤的上空,向着停靠沙滩岸边的船只处降落,在比阳光更炙热的目光中,缓缓的,稳稳的落在了甲板上,头向房屋,尾朝船头。
七只鹭鸥收翅移步,放下紫『色』四方乘架,七『色』衣服一晃间,跳离坐骑,落到了车驾前,分站左右,垂手恭立。
“圣主,请您移步进船中寝居歇憩。”黑凤亲自打开车门,却又在一瞬间,惊呼出声:“圣主,您怎么了?”
车门拉开,里面的人紧闭了双眼,斜靠在银铠美男怀中,那漂亮的无可挑剔的精致小脸,苍白若纸,原本红润的双唇,不见半丝血『色』,鬃角的太阳『穴』处,青筋隐隐可见,那两只小手,更是紧紧抓着了自己的袖子,指节泛白。
一瞬间,黑凤惊得两眼爆瞪,另一边的三凤三凰,惊得瞠目结舌,视线能及车驾内的甲板上的众人,满脸骇『色』。
诡异的寂静。
“太长老,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睁开双目,看了眼车门外的人,相思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悲催啊悲催,无比的悲催。
她的恐高症,并没有随她的修为增进而减少,曾经跟人打架或在天谴的万丈高空中,她一心拼命,将所有的一切给置之身外,所以,一直平安无事。
但是,坐在鹭欧车驾内,飞在离地数万丈高空中,透着那镂空的窗和空隙,看着那穿梭过的云屋,偶尔无意间瞄到的地面山的轮廊,她突然的又晕高了。
若不是有银瞳相伴,她早一头跳下高空,自己飞行了,历经千辛万苦,撑到鹭鸥堤的上空,却在下降时,那种本来不存在,却是意想中的巅波感,愣是将她给吓得几乎崩溃。
现在,她岂是头有点晕,她是很晕很晕,晕到连五脏六肺都想翻出心腔,晕到她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恐高,可悲的竟然还恐高。
此刻,相思悲愤的连撞墙、跳海的心都有了。
甩甩头,甩去炫晕感,深深的做了个深呼吸,慢慢的放开双手,缓缓的站起身子,扶着边缘,绕过桌子,一步步的踏出乘驾,落到了甲板上。
大手笔,花岛真的是好大的手笔。
端木家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以七为数,至尊之极,对她,还真的是捧至了最高点了。
张目一望,视线所及之物,令相思一时忘记了晕高症的不适,眼中流『露』出赞叹之『色』,脸上浮现一片感动。
“端木氏子孙恭迎灵主。”七艘巨船上,一『色』青袍的端木氏族人,一致弯腰成九十度的致礼,同一刻,鹭鸥堤海湾明里暗里的族人,俱弯下了腰。
“都免礼,请起身。”收回巡视船只的目光,略一提气,相思的声音遍及整个海湾:“凡我族人,以后,见我只行对准家主所行之礼便可。”
礼太重了,她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