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渐渐模糊间,一个挺拔的身影似乎出现在了门外远处。
"是爹地吗?"
她问自己。
陆泽宁很想朝那抹身影跑去,可是早已冷到麻木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她完成这个动作。
沈怀瑾今晚穿了一件深紫色的游牧毛织长版毛衣,内搭一件白色t恤,脚踏一双黑色漆面的马丁靴。
脱下商务套装的他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目光中多了几分柔软。
他走到陆泽宁跟前,半蹲下,问他:"你在做什么?"
抹干眼中的泪水,陆泽宁终于看清了来者。
"是你啊。"
"你很失望?"沈怀瑾轻声说,嗓音中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今晚该来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女孩布满泪痕的笑脸,刺中了沈怀瑾深处的秘密。
"嗯,我知道。"
他脱下把毛衣外套脱下,盖在了陆泽宁的腿上。
之后,男人倚着陆泽宁,坐在了她身旁。
二十多年前的寒夜,他也是这样等待着自己的父亲,那时候的他不知道,他会跟今晚的陆泽宁一样,什么也等不到。
这段时间,陆泽宁身心俱备了,可她不想表现出来,不想别人看到陆启天唯一的女儿是个哭包、软蛋子。
可是,今晚沈怀瑾来了,寂静的黑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想放纵一次。
陆泽宁把头靠在沈怀瑾宽厚的肩膀上,闭上眼,汲取着男人身上的温暖。
"沈怀瑾,你会对我好吗?"
这是陆泽宁给他的答案,沈怀瑾知道。
他抬起手,揽住了女孩纤细的胳膊。
"嗯,我会对你好的。"
陆泽宁没有继续搭话,慢慢地,她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在沈怀瑾的怀里睡着了。
沈怀瑾低头看着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竟情不自禁地把鼻子凑下去,探寻发丝中的清香。
是杭菊的味道,是像陆泽宁这个人一般清冷的味道。
莫名是神秘感让人永远有想探索的欲望。
沈怀瑾将另一只手穿过陆泽宁双腿底下,站起来的同时轻易地把陆泽宁横抱了起来。
"怎么这么轻?
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走着最熟悉的路,沈怀瑾把陆泽宁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把人放进被窝里。
而他则侧躺在小茶几旁的布艺沙发上,远远地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
两眼的眼皮肿得像核桃,她肯定是每天夜里躲在被窝里面哭吧。
沈怀瑾想起了自己刚到孤儿院的时候,刚失去唯一的亲人,大概是有抑郁的倾向,他总是会莫名地想起已故的父亲,泪流不止。
其他孩子嫌他吵,嫌他烦,只要他一哭,他们就对他拳打脚踢。
后来,他只能躲在又旧又硬的棉被里,小心翼翼地哭泣,用被子作为隔音的东西。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认识了魏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