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对上一掌,威力不相伯仲。因占了修为和兵刃上的便宜,林宁此招未尽全力,但也未曾料到此番碰撞,竟是势均力敌。未等对方出手,林宁便已拔剑冲上前,快速刺去,剑尖正要落到牧清歌肩头的时候,忽被弹开。牧清歌指尖与剑相碰,令剑刃偏移几分,随后转身退后一步,但林宁手中长剑攻势未停,便向其削去。
方才一剑,速度奇快,牧清歌虽避开,但先前弹开剑尖的手指却有些许疼痛,不待他修整,那长剑又已经来到身前。见避无可避,他反倒向那长剑冲去,与对手拉近距离,运转玄力强行接住此招。林宁未想到他会如此应对,原先长剑刺去,此刻还未来得及收回,见他离自己如此之近,只好以左手握拳,向他攻去。牧清歌刚避开长剑之利,于此时占得优势,那可轻易放过,便双掌运力推去,与其硬碰硬。这一击之下,牧清歌占了优势,将林宁推飞了出去,但若叫其再施展长剑,恐怕自己又要落入下风。牧清歌快步冲了上去,趁对方身形未稳,且还未落地,便接连出招。一道道从掌心涌出的风刃狠狠打去,落在林宁的肩头、腹部、与手臂。知道自己吃了轻敌的大亏,林宁心下也不敢再大意,于是立刻凝聚玄力,运于长剑之中,打算以蛮力破敌。纯白的风刃从那剑上飞出,只瞧见一束凌厉的白光闪过,那攻势当真如摧枯拉朽般,将牧清歌先前打出的风刃折断,那如狂风骤雨的攻势,顷刻间,荡然无存。原先眼前景象一片混乱,顿时一片澄明。
林宁继续运转玄力,向对手冲去,二人继续缠斗在一起。牧清歌知他剑法凌厉,与其交手,不可不防,便使出自己所修炼的虚风决。先前已吃了轻敌大意的亏,林宁也认真拿出本事来,大喝一声:“落风华。”
那长剑上顿时寒芒逼人,剑身上恍若生出雪白的花儿来,那正是他所使用玄术的效果。二人都是风属性的术士,当下碰在一起,顿时叫林中烈风大作,霎时间,四周可目及之处,落叶皆坠于树下。
牧清歌身上无数虚风决的罡气旋舞,化作巨大风柱,与那剑上所幻化的白花撞在一起。只听得如金钟碎裂之声,二人都已被对方远远弹开,地上也炸开一个大坑来。
一阶一级的术士,一击可有十万斤的气力,若要再算上一击之中的玄力,则威力更大,何况两个五阶术士碰撞在一起所爆发的力量?方才二者对招,近乎于百亿斤的气力碰撞,化作强风,将远处的树木摇得几近摧折。
方才一战,二人实力竟是不相上下!林宁不禁心中惊骇:他实力竟如此厉害!
牧清歌双手皆被震得有些发麻,但林宁情况略好些,但若要继续斗下去,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二人便算此场比试平手。
风沐烟一直在一旁观战,他修为远胜比试的二人,任由二人方才斗在一起时,激发的气浪如何厉害,也丝毫影响不到他。
“年少有为啊,今后若是勤加修炼,你们二人必定大有作为。”风沐烟走到场中,赞叹道。
飘飞的落叶正在缓缓落地,姿态优美。
林宁将手中长剑化作一束流光,纳入自己玄力开辟的储物空间之中,缓缓道:“看来我还是应多加勤练,明明自己占了优势,却打得如此狼狈。”
牧清歌的手臂已从酸麻中缓了过来,抬起手,看向自己轻轻勾起的手指,他说道:“我也应多加努力了。”他又看向林宁,问道:“林宁,你说想要找材料来锻造你的法器,不知要找哪一种材料?”
林宁说道:“碰碰运气吧,能遇到什么合适的,我便用什么。”
三人沿来时的路走回去,看见远处的山色如翠绿的屏风,光影清晰勾勒出轮廓,跌宕起伏的群峰连绵蜿蜒,仿若波涛向前涌去。
路上,风沐烟开口说道:“这里不比城内,今后切磋比武的时候,还是小心些,若是耗费了过多的气力,又碰到了袭击的灵兽,可就危险了。”
林宁说道:“风先生说的是,我方才与清歌一战,颇有些感悟,这就先回帐篷里冥想修炼。”
说罢,他如踏流星,化作一股长风,疾行而去。
清澈的溪流边,只剩下牧清歌与风沐烟结伴而行,风吹拂粼粼水光,似是那溶在天色的湛蓝,也借由些许清光,化在了溪流里。
风沐烟看向牧清歌,开口道:“公子,我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牧清歌说道:“先生请讲。”
风沐烟说道:“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似乎还未入修炼之道,怎如今这么快,堪堪不足一年光阴,你便已到了五阶一级的修为了。我从前虽游历四方,见过些许稀罕事件,但也无法想到,究竟是用何方法,你可修炼得如此之快。公子可否告诉我?”
牧清歌听他如此一问,心中还未想好说辞,但不宜实话实说,便答道:“此事关乎我的一些秘密,恕我无法讲明白个中缘由。”
风沐烟说道:“是我唐突了,抱歉。只是修炼一道,还是因循序渐进,若是急于求成,难免走入邪道,于人于己,怕都是有害无益。想来公子应是家里人用了什么高明的方法,才得以如此迅猛地突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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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歌见他不打算深问,也赞同他的猜测,说道:“确实是家里人用的一些特殊方法,让我修为增长地迅猛。”
风沐烟又问道:“那公子,你又为何要为那叫林宁的男子安排住所呢?”
牧清歌说道:“我见他年轻,修为在同辈人中,也算是不凡了,又听他说自己在家中地位不如何,便想到也许能将他收入麾下。也是因为我对他手中那长剑法器起了兴趣,便想多了解几分。”
风沐烟道:“原来如此。公子若有意,打造一把合意的法器,应该也不难,依你的财力,这也不是难事。”
二人边走边聊,因此次狩猎不知何时结束,但也要举行许多时间,故而也有不少术士趁此机会,结交些人脉。
回到营地之后,牧清歌也走入自己帐篷休息,打坐冥想。估摸着,此次狩猎,若是没有月余时光,应是无法结束的。虽不知城主究竟欲有何作为,但众多术士都各有打算,或猎杀灵兽,或收集奇珍异宝,但既然于自己有益,自然人人都愿意合作。
打坐冥想,结束修炼以后,牧清歌缓缓睁开双眸。外面的夜色已经降临在大地上,在目光看见的每一处地方。
墨色晕染,铺满天空,使得夜晚的花园生长,缀满繁星作花蕊,一簇簇地盛放在天上。
他没有出去看清澈夜色的美景,依旧在帐篷里。外面的人,或许和朋友一起围绕在篝火旁,或者是与自家的人说些重要的事情,人人都可开心地玩闹、嬉笑。
在大家都欢乐的时候,城主的部下忽然来人,要宣布事情。来者是一个容颜英俊的男子,将银灰色长发束作马尾,扎在头上,身穿银白色衣裳,样式古朴典雅,绣有飞鸟精致花纹。
城主的侍卫,至少都是七阶术士,此次狩猎,他所带来的人,实力皆不下于城主府侍卫的标准。众人见了来人,心中都纳罕道:城主所带的队伍,一向都护卫在城主大人身边服侍,怎会突然来此?
来者神色冷漠,不怒自威,道:“我是城主大人身边的仆人,名叫许言,来此是传达城主大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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