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歌说道:“我是暂居在别人那里,跟着来的。我听说最近战况已经影响到其他的学者了,你没有受到殃及吗?”
苍野说道:“他们军团之间打仗,我又不掺和,能殃及我什么?再说了,我也修炼多年了,只要不得罪人,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说来,最近不少商会看见这里又起了战火,觉得有利可图,纷纷来卖东西了,什么药物、法器…玲琅满目。”
牧清歌说道:“我对那些货物没什么兴趣。”
苍野说道:“都是些战争的物资,也的确没什么好看的。我准备离开这里了,你呢?”
牧清歌说道:“我还没想好,也许很快,我也会离开了吧。”
苍野说道:“虽然像我这样的游历世界各地的学者不用掺和他们的争斗,但要是真打得不可开交了,还是提前走掉更好些。你是流浪术士,是否在此多留一会儿,全凭自己心愿。这儿没什么意思,我明天就走。”
牧清歌心想自己停留在这儿的时日,也有些久了,多数时光都无所事事或做着乏味的事情,便也不想多做停留,便说道:“这儿确实很没意思,过段时间我就走吧。”
苍野建议道:“沧溟海那里有来往的船队,这些商会的人,除了做贩卖货物的生意,偶尔也会携顺路的旅人一段路程,当然,要给钱才行,或者给些其他利益。”
牧清歌说道:“多谢告知。”
时明时暗的月光无常地变化,游过或浓或淡的阴暗云层,落在山巅。二人交谈一阵,就各自回去歇息了。夜深人静,巡逻的战士也已换了几班。
次日清晨,旭日破晓,一扫昨日的昏暗阴霾,燃起蓝光。
蔷薇色日光晕染下的云彩宛如花丛,挂有一颗蓝天的露珠。那一颗露珠里的倒影是这个世界。
昨日厮杀的双方今日虽暂时未开启新一场战斗,却都严阵以待,互不退让。
慕容篁正在众人的簇拥中,以敌视的目光眺望远方的军阵。他的父亲,天慕军团的团长也来了,燕沧也在,除此之外,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军团中的佼佼者。瞧见牧清歌的身影,他挥手道:“清歌,来这边。”
牧清歌闻言走去,来到他身旁,问道:“今日也还要继续昨日那般惨烈的厮杀吗?”
慕容篁答道:“今日也还是要继续战争的,但不如昨日那样触目惊心的惨烈,你看。”他指向远方,临阵以待的敌人也似乎没有一拥而上的想法,但见他们倚仗地势,又布置法阵结界,如果要强攻进去,必定损失惨重。
“今天要了叫阵了,双方轮流派人上场单打独斗,胜者继续挑战下一人,也可赢了就收手回来。”慕容篁解释着,然后又指向自己身旁的男子说道,“清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哥,慕容疾。”
牧清歌向他看去,见他气宇不凡,颇有威严。
“你是小篁的朋友吗?”
牧清歌回答他:“算互相认识吧。先前我把他从良人城送回来,他愿意安排地方给我住下。”
慕容疾笑着说道:“原来是你把小篁救了回来啊,真是感激不尽。我向你介绍一下我的父亲。”
慕容言几步走到两人面前,道:“不必了,我和他见过了,不用你多此一举。”
慕容疾讪讪笑道:“这样啊,那…”
忽然从敌军中传来一阵叫骂声,什么“胆小鼠辈,快来一战。”或是“卑鄙下流,缩头畏尾。”,再比如互相骂对方为“腌臜之物”的言词层出不穷。
慕容言听到后,运足气力,大喝一声:“你们这些龌龊东西,打不过我们军团,就掳走我的小儿子,真是无耻至极。”他这一喊,当真气势十足,果然震慑住先前叫骂的众人,令他们立即停了下来。
趁此机会,天慕军团众人也纷纷怒骂对方无耻,用卑鄙手段掳走一小孩儿,手段如何如何不堪,令人不齿。
风弦军团中,立即有人还口骂道,军中多是粗人,骂人的话也粗鲁,但来回也就几句。
双方兀自骂个不停,忽然又有一人大声喝道:“闭嘴!”
这一声大喝,震得众人耳内嗡鸣,头晕脑胀,场面顿时再次肃静下来,天慕军团中,人人相顾骇然,心中纳罕道:“这是何人?功力似乎不在自家团长之上。”
只见来人踏于山巅之上,身披青色大袍,长发飘飘,背生一双黑翼,双目炯炯有神,睥睨众人,不怒自威。
慕容言见了来人,立即怒上心头,喊道:“好你个南宫翼,身为一团之长,竟让手下人用这卑鄙手段,偷偷掳去了我的小儿子,真是下流无耻至极!”
南宫翼正是风弦军团的团长,是十五阶的翼人族术士,实力高强。
一听慕容言上来便要怒斥自己,他立即反问道:“你胡说些什么?你这小儿子丢了,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没本事,反倒来怪我,带领军团来攻打我,这样无耻,反倒指责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