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大概有一两个时辰,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红莲的衣服上还带着雪粒。两个人并肩坐在殿前的台阶上,也不管寒风刺骨。
“哎,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江木玩了呢。”
“就是想起来了呗。”
“切。喂。你,你知道卫庄那家伙最近在干什么吗?”
“他啊,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事。”
“哦。”
“听说韩王送了你一把琴。”
“是啊,梧桐木做的呢。”
“梧桐?嗯,送江木吧。”少年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江木好歹也是……江木是,江木是什么啊?
“凭什么!这是父王送江木的。”
“你还挺喜欢的,知不知道是谁为你刻的这把琴。”
“知道啊,不就是那个叫旷修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红莲将头偏向一边,傲气却也稚气。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为你刻琴吗?”
“不就是父王让他做的吗?父王,最疼江木了。”红莲赌气的回着少年,可脸上却是失落的神色。她为什么失落?
“那是他逼得。”
“那又怎么样,父王是为了江木才逼迫他的。”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他的情绪好像有点激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说了一半。欲言又止,真让人难以捉摸。
“怎么不说了?”
“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少年仰身躺在台阶上,眯起了眼睛。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红莲也许是真的生气了,抬腿就朝那少年身上踹了一脚,以至于他滑下了好几级台阶。少年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并没有生气,只是说道“怎么没见你宫里的掌事女官,平时她不是拿你当妹妹护着吗,每次都帮着你欺负江木。”
“欺负你怎么了。不过,婉儿姐姐最近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没见过她。”
“她不要你了。”少年得意的说着。
红莲瞪了他一眼,没了言语,坐了一会就回了殿内。那白衣少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没能说出口,只是走了。不过江木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句话。保重。
大概到了午时,有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来到了逝华宫,脸上带着笑,和昨天那些人的笑一模一样。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做作。走一步路,恨不能将身子扭出八道弯来。在对话中江木得知,她是韩王身边最得宠的妃子。明妃是她的封号。红莲似乎很不喜欢她。
谈话的内容无不是后宫中的变动又不乏妃嫔间的心机手段。她漫不经心地说。红莲也漫不经心的听。大概司空见惯了。
两人谈了一下午,明妃走了,也到了傍晚。用过晚膳,红莲便立于窗前,赏园中红梅的盛绽。落雪的红梅自是美不胜收,可若与她相比也失了几分神色。要是能终生与她相伴倒也是件幸福的事。奇怪,江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江木只不过是一把琴,供人取乐的琴。她又怎会将目光停留在江木的身上,与江木相伴呢?
“小玲,婉儿呢?这两天都没看见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