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亲一下的念头冒出来就再也无法往下压了,江越心理建设盖了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在给他一点勇气,让他从正坐只是看着贺凌变成一点点俯下身。
到最后他已经离贺凌很近很近了,近得他能听见他口罩下的呼吸,近得他能看清楚贺凌的睫毛。
江越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像打鼓一样震得浑身发麻,他都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吵醒贺凌。
极度亢奋,青涩但狂热的爱意,那些无法说出口的,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和不妥却无法停下的想要靠近,最终在他15岁秋季的某一天里,泛开无尽的委屈和手足无措。
江越眼眶酸胀,身体微微发抖地贴近熟睡的贺凌,他很慢地低下头,把自己紧张得快失去血色的嘴唇轻得不能再轻地贴上贺凌脸上的医用口罩,以一种错觉般的力度悄悄地,贴了口罩下的嘴唇。
很快,江越猛地站起来,转身落荒而逃,着急躲到一个没有贺凌的地方。
他翻窗回去,卧室里又重新静悄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床上熟睡中的人睁开了眼睛,眼神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他早就醒了。
第17章
期中考在即,这场关乎了秋游能不能开开心心出去玩的考试让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以前课间总是挤满学生打闹的走廊现在几乎看不到人出来,即使有那也是跑着去上厕所再争分夺秒地回来继续刷题。
贺凌对秋游没什么期待,他甚至根本不想去,但除非他再像去年一样来一场重感冒,否则班主任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请假不参加。
这天是周五,过完周末回来就是期中考试,从周一考到周三,晚自习放学铃一响,所有人自觉整理课桌,配合班长布置考试场地,将用不上的多余课桌拉到走廊上。
贺凌整理书包的时候就听到肖允乐问他。
“明天我可以去你家吗?我想跟你一起复习。”
贺凌一顿,点头说:“可以,一会儿我发地址给你。”
肖允乐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停顿,问:“我是不是第一个这么跟你说的人?”
“是。”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还是不去了。”
“如果真的不方便我是不会同意的。”
这话不假,贺凌要是不愿意的话他会直接拒绝,说了可以就是可以。
“只不过有个事……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肖允乐听得一头雾水。
次日周六。
肖允乐是中午来的,他按照贺凌发给他的地址,从地铁口出来搭公交到贺凌家的小区,找到a幢按门铃,没多久贺凌就穿着灰色居家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