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弓族人斩断了进入长弓洞穴的路,这是遭遇到严重威胁时,不得不选择的办法。
&esp;&esp;前一段时间,朱矛崖才带着几个青壮来长弓族求偶,那时热闹的场景已经全然不见,南林子也好,这高高的长弓洞穴也罢,看起来都一片死寂。
&esp;&esp;众人正在琢磨怎么上去的时候,雍易朝上头举了下长矛,惊喜道:“有人在桥上!”桥上站着一位弓手,手中执弓,他身子微微向外侧,在观察下方的人群,他显然认出不是敌人,缓缓把弓收了回去。
&esp;&esp;“我是朱矛崖,西山洞人,要来见你们长弓觋,把藤梯放下来!”朱矛崖朝上头喊,他是长弓族的老朋友,有张熟脸。
&esp;&esp;桥上的弓手听到喊声离开,没一会就见又走出几个人来,他们把藤梯从上面撒落,长长的藤梯垂下,雍易和长脚亦最先攀爬,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跟上。
&esp;&esp;在确认长弓洞穴安然无恙前,无法排除有危险,雍易和长脚亦迅速爬上洞口,手执着武器捍卫后方,直到他们见到从洞中走出的长弓觋和一些眼熟的长弓族人,心中才放心。
&esp;&esp;再次相见,长弓族猎人们的脸上再无笑意,他们握紧弓箭,警惕地面的风吹草动。长弓觋迎上前接见朱矛崖,见他带来一大群西山洞猎人,露出惊喜之情,说道:“朱矛崖,我族正在遭受蓝脸人攻击,正想派个人去西山洞求救,不想你们竟来了。”
&esp;&esp;朱矛崖和长弓觋并肩,边走边谈:“我们在追寻一个蓝脸勇士,他们往南林子来了,长弓觋,你见过他吗?”
&esp;&esp;“豹冥,他下巴有豹纹刺青。”长弓觋报出了一个人来。
&esp;&esp;“没错,就是他!”爪痕立即确定。
&esp;&esp;长弓觋不觉意外,他用低沉的声音跟朱矛崖说:“这人连杀我数位猎人,还打伤我儿子,对我族危害深远。”此时,众人已来到洞穴主厅,主厅里坐满长弓族人,个个惆怅、沉寂,就是小孩子也很安静,能感受到长弓族人,那恐惧而压抑的氛围。
&esp;&esp;长弓觋示意朱矛崖等一众猎人落座,他让族人送上果子,汤羹招待,这回的食物,可就没有上回那么丰盛了,有些果子已经不大新鲜。显然因为蓝脸人的攻击,长弓族人不得不退到洞穴里,狩猎和采集都很难进行。
&esp;&esp;一路行程,西山洞的青壮们都饿了,吃点果子,喝碗汤羹,他们在长弓族的土洞里歇息,听他们的率领者和长弓觋交谈。
&esp;&esp;从长弓觋那儿,得知豹冥和他的同伴就盘踞在白湖,起先袭击在南鹿谷打猎的长弓族猎人,长弓族人退缩他们的猎场,蓝脸人得寸进尺,攻打长弓族居住地,由此长弓族才将进入洞穴的木梯伐倒,让蓝脸人无路攻打,却也将自己困在山上。
&esp;&esp;朱矛崖询问:“他门营地在哪里,有多少人?”
&esp;&esp;“他们是野宿的族群,没有固定居所,夜晚的野兽,遇到他们都会惊慌逃跑。”长弓觋扫视在坐的西山洞猎人,他多少猜测到朱矛崖的意图,“朱矛崖,你确实带来不少人,但是我不觉得你能打败他们。”
&esp;&esp;朱矛崖神色不改,仍在问:“长弓觋,他们有多少人?”
&esp;&esp;长弓觋拿起一颗野果子,将野果子掰开,把里边的籽挤出,密密麻麻撒一地,他抬头看朱矛崖,言语严肃:“在南林子暂时只有八人,但是他们想要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朱矛崖,我听逃亡的棘林部族说,蓝脸人大批大批地翻越北山,像饥饿的狼群,四处寻找他们的猎场。”
&esp;&esp;“我们这里的食物自己都不够吃,他们来错地方了!”雍易原本很安静在听父亲和长弓觋交谈,但此时,他忍不住掰手指,自家的地盘,可不能让人抢去。
&esp;&esp;夜辰执弓坐着,始终一言不发,他神情凝重,大肆的猎杀动物,会使得猎物锐减,他曾经在脑中“见过”枯死的林地上有大批的动物骨骸,甚至是人的骨骸,那会是蓝脸人原居地的情景吗?
&esp;&esp;“长弓觋,以我们的长矛,你族的长弓,能够将他们赶出去。”朱矛崖一生从没有过退缩,再说西山洞的猎人很出众,而长弓族的射手同样有名。
&esp;&esp;长弓觋起身,让朱矛崖跟上,他带着朱矛崖往主厅黯淡的角落里走,那些受伤的猎人躺卧在里边,身旁陪伴着妻儿,低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就连长弓族的黑羽猎人都身负重伤,神色颓败。
&esp;&esp;“朱矛崖,我们将离去,离开白湖,往南走。”长弓觋缓缓说出他的打算,长弓族人全然不是蓝脸人的对手,每次出猎都会有伤亡,生存深受威胁。
&esp;&esp;朱矛崖一阵默然,他没想到会如此悲惨,以此时的长弓族人而言,他们已经没什么战斗力了。
&esp;&esp;长弓觋和朱矛崖沿着主厅走一圈,回到正中聚谈的地方,两人都坐下,很平静,朱矛崖问:“你们打算几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