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辰躺在地上,意识已模糊,他见长脚亦跪在他身侧,以为是雍易,欣喜而落泪,他虚弱却也温柔的说:“易,你来了,我刚感觉到你受伤了,很疼很疼……”长脚亦没出声,他一手攥住夜辰的血手,一手抚摸夜辰的额头,很是温情,仿佛他真是雍易那般。
&esp;&esp;在长脚亦的安抚下,夜辰疲惫地合上眼,他昏了过去。
&esp;&esp;长脚亦连忙将夜辰背起,发挥他长脚的能力,拼命往长弓洞跑去。他知道如果夜辰死了,雍易要发疯,然而此时在虎王岩的雍易,也许已经死了。身为雍易的好兄弟,他会竭力帮他救夜辰的命。
&esp;&esp;长脚亦悲愤地想大叫,他背着夜辰,跑得飞快,仿佛一头被大虎狂追的马鹿。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雍易:导演,你给我出来,我扎不死你。
&esp;&esp;导演:没让你们两人领便当就不错了(烟)。
&esp;&esp;温馨提示,狗牙活着,后面不会再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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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雍易:再见爪痕,我的好老师。再见莫蒙,我的好兄弟。
&esp;&esp;暂居
&esp;&esp;长弓洞的地势特别,易守难攻,自从长弓族人遗弃它后,它迎来一批新的居住者,星洞人和西山洞人都以它做暂时的栖息地。
&esp;&esp;西山洞人迁徒来南林子的这一日,他们英勇无畏地打败了蓝脸人,猎人们完成护送族人的职责,甚至有的猎人是以性命去完成。虎王岩上拼死的一战也好,巨杉下两位弓手面对十多位蓝脸人的战斗也好,那都是人们认知里从未发生过的事。
&esp;&esp;也许哪一天,族人们在南方定居下来,一代又一代,还会有老者讲述他们的故事呢。
&esp;&esp;参战的英雄们都挂彩了,躺卧在主厅里或痛苦呻吟,或昏迷不省人事。女人们、孩子们冒着风险到林中採来草药,取来饮水,照顾他们的恩人。
&esp;&esp;雍易光着上身,袒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伤势最重的右肩得到包扎,但仍有血液从缠绑的皮条里渗出,滴落在胸口。那一滴滴的血水,仿佛是他那颗正在滴血的心。他守在夜辰身边,一整天,不眠不休,不言不语,仿佛石化。
&esp;&esp;长脚亦还记得浴血回来的雍易,踏进主厅,见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夜辰时,那悲恸而心碎的模样。他这个好兄弟以前难过会哭,但他跪坐在所爱跟前,抓着他的手垂头,却是不声不响。
&esp;&esp;有时沉默比恸哭更有令人不安,长脚亦本来很欣喜他活着回来,却又不免为他担心。
&esp;&esp;人们远远看着他们两人,一个伤重昏迷,一个悲痛欲绝,且也遍体鳞伤,人们心中纷纷为悲伤笼罩。人们都知道,今日如果没有他们这些猎人拦截敌人,西山洞将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esp;&esp;小西拿来一碗鱼汤,递给雍易,低语:“你吃点东西。”她看出来了,这人对自己的哥哥很特别。
&esp;&esp;哥哥被送来长弓洞时,她也是心疼得痛哭,可她的心疼远远不及这人。看他一动不动坐在哥哥身边,从黄昏到深夜,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啊,他难道不疼不累吗。
&esp;&esp;雍易没搭理小西,他垂眸看着夜辰,帮他将身上盖的虎皮拉得更严密些。他看夜辰的眼神让人心碎,他时不时摸摸夜辰的脸,低语呢喃着什么。
&esp;&esp;小西轻轻将鱼汤搁放在雍易身旁,她去照顾其他伤者,不只西山洞有许多伤者,星洞也是。小西听说蓝脸人在虎王岩上死伤惨重,但是西山洞的老猎人们也都在此战非死即残。
&esp;&esp;朱矛崖是由两人搀扶回来,当时他已经行走困难,他浑身像个血人,腹部裂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他双手捂腹,神色苍白而沉毅。巫采为朱矛崖医治时,小西正在巫月身边帮忙治疗其他伤者,她忙着手头事,没去留意。唯有一次抬头,无意看到巫采满脸的泪水,见她和朱矛崖的手执在一起,两人的手都是殷红一片。
&esp;&esp;他应该能活下来吧,他可是以一敌十的朱矛勇士。
&esp;&esp;西山洞人很团结,不像他们星洞的人。在仓皇撤离落日林后,羽环牙和大狼就带着他们的妻儿走了,丢弃了老弱病残的族人,好在还有个羽环虎在带领他们。如果没有羽环虎,星洞族人大概已不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