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着大家又赞起沈玄沈绛兄弟两个,“一看就灵秀,日后肯定跟他爹似的,也是进士老爷。”说得比朝云观的道长还神仙。
&esp;&esp;当然,也少不了赞江氏好福气,江老爷好眼光,给闺女相得这么个好女婿,又打听江氏是不是也要收拾行礼跟着沈素一道去帝都做官太太享福。
&esp;&esp;江氏笑,“得看相公怎么安排呢。”
&esp;&esp;江老爷道,“也不知女婿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沈里长拈着花白的胡须道,“这中了进士老爷不是就直接当官儿了吗?还有空回来么?上回阿祯中进士可是没回来的,不过也把阿兰接了去享福呢。”
&esp;&esp;里长太太李氏道,“是啊,咱们阖村子的闺女算起来,就是阿素媳妇跟阿祯媳妇最有福气了,都是官太太的好命。”
&esp;&esp;沈母惦记儿子,揽了外孙子何冽在怀里跟丈夫商量,道,“要不,就托人往帝都送个信儿,看阿素如今倒是怎么着呢?”
&esp;&esp;沈父思量片刻,道,“好像还要再考的。”
&esp;&esp;沈母不解,“这已中了进士,如何再考?”
&esp;&esp;沈父多年老秀才,有些记不清了。
&esp;&esp;何子衿抓了一把干炒花生米在手里搓了皮吃,道,“外祖母,我听先生说,这新科进士,除了前三甲直接授官翰林院外,余者还得考试,要是考上庶吉士,也是在翰林当官。没考上庶吉士的,才是去吏部等着分派。不管去哪里做官,新科进士都有探亲的假期。我看,舅舅不多时就要回来的。”
&esp;&esp;沈母念佛,“这就好。”
&esp;&esp;里长太太啧啧道,“衿姐儿连这个都知道?”
&esp;&esp;何子衿道,“以前听先生讲过。”
&esp;&esp;里长太太赞,“果然是读过书的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有见识。”
&esp;&esp;何子衿笑笑,谦虚一二。
&esp;&esp;江仁特想说,他家子衿妹妹非但粉儿有见识,好处多了去啦!不过,屋里闲杂人等太多,他就强忍着没说。江仁跑回家揣了一兜松子回来,悄悄的给何子衿,“吃这个!”
&esp;&esp;沈玄眼尖,瞧见江表兄悄悄给他家子衿姐姐松子吃,他倒不是嫉妒,而是问,“阿仁哥,你不是说你家没松子了么?”
&esp;&esp;“傻不傻,松子贵的很,咱自家人吃就算了,哪里能拿出这许多来招呼流水席。流水席有花生米就够意思啦。”江仁把松子给何子衿放荷包里,说,“妹妹,你这荷包小,吃完了再跟我说。”
&esp;&esp;何子衿眉眼弯弯一笑,“好!”
&esp;&esp;何子衿年岁渐大,沈氏不叫她总跟表兄弟在一处玩儿,唤她进屋陪着外祖母说话。待何子衿去了屋里,江仁捂着胸口同沈玄道,“刚子衿妹妹一笑,我心跳的好快啊。阿玄,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esp;&esp;沈玄心里翻个白眼,面儿上一片泰然,“是啊,阿仁哥你好好找个大夫瞧瞧,可别是什么大症侯才好啊。”呸!心跳好快!
&esp;&esp;江仁一片担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妒英才。”他不是真的生病了吧?
&esp;&esp;沈玄:让我去吐一吐吧!
&esp;&esp;沈家实在热闹,何家一家子当天没回县里,便住下了,爹娘母女之间,自有一番话要说的。江仁是个纯真少年,晚上他很忧心忡忡的跟他爹他娘说了他可能得病的事儿,江仁他娘张氏险没笑死。
&esp;&esp;这年头,虽有礼教,但江仁这种完全是懵懵懂懂、情窦初开,何况,他小小少年,全凭天性,并无违礼之事,故此,家里人只觉好笑,并没有训斥他。
&esp;&esp;江顺只是与儿子道,“你现在也大了,子衿也大了,都不是小时候了,你少总是找人家说话。”
&esp;&esp;江仁很有些不服气,道,“就是大了,我跟子衿妹妹也是朋友啊!”
&esp;&esp;张氏笑,“好了,在你姑妈家玩儿了一日,也累了,去睡吧。”
&esp;&esp;江仁哼哼两声,问他娘,“要不要买两剂宁神散来吃啊。”
&esp;&esp;江顺训他,“你又没病,吃什么药!快去睡觉!”
&esp;&esp;江仁觉着爹娘不大关心他了,只好去睡觉。张氏笑与丈夫道,“傻小子开窍了,自己还傻着呢。”
&esp;&esp;江顺摇摇头,哭笑不得,“真真是傻小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