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砚白哈哈大笑,仰着脸笑得无比大声,眼泪却顺着脸颊肆意往下流。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我自愿的?我脑子有病吗?就算我喜欢男风,不找年轻俊美的,偏偏看上了几个糟老头子?这么说我妹妹也是自愿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上赶着爬那些糟老头子的床,完了自己还想不开,投湖了?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楼上楼下的人们指点着冼允,骂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冼砚白抹一把脸上纵横的眼泪,嘶声大骂:“老畜牲!你撒谎也得撒的可信点!不对,骂你畜生都侮辱了畜生,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你的前途,一次一次把亲生子女送给别人糟践……”
冼砚白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烁着恶意,笑道:“我猜,你那嫡女,也是貌美如花的,上了几个人的塌?你能把亲儿子送给王司马、张参军、卢户曹糟践,你那两个嫡子,一个嫡女,还有另外两个庶女,送给了谁?”
冼允脸色大变,“闭嘴!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大家别听他乱说!”
“乱说?哈哈哈哈,你心疼了?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冼砚白这么一说,且不说真假,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冼允的嫡子嫡女算是完了。
不,就算他不这么说,就凭今日爆出的冼允的作为,他的名声臭大街,儿女也好不了。只不过冼砚白这么一说,就是把冼允的嫡子嫡女置于更艰难的境地。
周县令揉着额头,这话真不能再继续了,这要让人一深想,十五年间,历任六位刺史,每位刺史那么多的班底,会不会都被冼允送过子女?说不定连刺史大人都给牵连进去了。
岔开话题,问道:“冼墨,你交代完了吗?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比如你说的悬案,一并说了吧!”
冼砚白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我的确还做了而一件事,不说出来,如同锦衣夜行。最开始欺负我的富商郑大老爷,他有个嫡子,从小聪明伶俐……”
冼允在楼下大叫:“郑小公子是你杀的?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冼砚白哈哈大笑,“真可笑!畜生不如的人居然有脸骂别人畜生,你怎么有脸骂出来?你自己的儿子可以任人糟践,倒为别人的儿子鸣不平来了?”
人群里有人道:“这人莫不是脑袋被门板夹过吧?”
立刻有人附和着,又把冼允骂一通。
“不错,那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郑小公子,富可敌国的郑大老爷最疼的小儿子,是被我杀的。我让人装作货郎,用新奇的小玩意儿,把他骗到外面,打晕了装进箱子,带去小境湖边。”
冼砚白的神情变得兴奋,甚至乱上带着几分赤红。
周县令道:“如果本官猜的不错,扮成货郎的,也是你舅舅吧?毕竟这么隐秘的事,找别人做不放心。你舅舅肯定也很想给妹妹和外甥、外甥女报仇。”
冼砚白脸上的神情僵住,他太高兴了,多年前做的事情,闷在心里憋得慌,现在终于可以告诉别人了,一激动说的多了点。
他僵了僵,没回答周县令的话,继续道:“我把他捆成跪着的姿势,绑了石头扔进小境湖中,他永远在湖底跪着,给我妹妹赎罪了。”
周县令听了也没悬案告破的开心,这跟他没关系,那是他前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