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终于暗了下来,街边挂起了一盏盏灯笼。
荣令宽的小脸玩得通红的,额头浸出层层的细汗,双眼也亮得出奇。
荣佩兰抽出帕子给他细细擦去汗珠,“宽哥儿,可开心?”
“姐姐,我今日好开心!”荣令宽笑弯了眉眼。
她能瞧得出宽哥儿今日是真的开心。
“姐姐,那你开心吗?”荣令宽反问。
荣佩兰没想到他会反问她,然后唇边笑意点点,“自然是开心的。”
纪韫璋抱着双臂看着姐弟俩,轻轻啧了一声,“开心也不见得一句感谢。”
荣令宽仰头看了眼一脸戏谑的纪韫璋,突然羞涩的笑了一下,纪世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腰身被一双小手抱住。
“谢谢姐夫。”声音如蚊蝇。
看着怀里的小脑袋,纪韫璋反而顿时手脚无措,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他的耳垂。
他本想逗一下有些羞涩的小舅子,哪想到小屁孩儿真情实感。
几人回到信陵侯府的时候,钟氏竟已经等在垂花门了。
“晚辈荣令宽给夫人见礼。”
荣令宽虽然才九岁,但是小大人一般认真的模样还是逗笑了钟氏。
见他这般可爱的模样,她心都融化了。
纪韫璋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还会上树掏鸟窝,然后被她提着棍子追着打。
“免礼免礼,宽哥儿叫我伯母便好。”钟氏笑得眼缝都快没了。
“伯母安。”荣令宽如善从流。
荣佩兰其实知道带着弟弟到婆家,这本就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端看婆家的态度如何了。
“母亲,宽哥儿他……”
她还想解释两句,就被钟氏打断了。
“莫说其他,宽哥儿这孩子我第一眼见就觉得喜欢,这莫约就是眼缘。”
荣令宽悄悄对着姐姐眨了下眼,然后对钟氏羞涩地笑了下,“伯母这算是在夸奖晚辈吧。”
荣佩兰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是乖觉。
钟氏被逗乐了,“对,夸奖你,可比你姐夫小时候讨喜多了。”
一旁放空的纪韫璋,“??”
“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府里很多年不见小儿笑声了。”
钟氏怜爱地摸了摸荣令宽的发顶,“你这小模样,也着实让伯母喜欢得紧。”
钟氏只得纪韫璋一个独子,若非生纪韫璋时坏了身子,她非得生他个四五个,免得面对这个逆子迟早气死。
纪韫璋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然后将荣令宽推到钟氏的身边。
“娘,这个小东西好玩得紧,你先玩着,我和佩兰先回去了。”
荣令宽,“??”谁是小东西。
不待钟氏说话,也不容荣佩兰和荣令宽交代几句,便拉着荣佩兰穿过垂花门、快步朝玉徽园走去。
开玩笑,今日为了讨好小舅子他出钱出力都算了,还又是陪吃又是陪玩的。
这笔账怎么能不赶紧找姐姐算回来,在这院墙门边浪费时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