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车厢内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流失,她如置身冰窖一般,就觉得不那么好玩了。
她想把车窗关上,但是为时已晚,因为车窗被冻住了……被冻住了,卡在那里,关都关不上。
她买的是卧铺,每一张卧铺都在一个独立的小车厢内,就相当于一个小房间,每个车厢都有一个车窗。而就在风雪交加的大清早,宁心这间车厢的车窗大开着,可想而知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
夹着雪花的冷风不住的从车窗里灌进车厢。
宁心快被冻哭的同时也要被自己蠢哭了,她干嘛手贱,非要开窗!
她打开行李箱,能穿的衣裳都裹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这会儿,估计她亲爹站跟前,都认不出她是谁来。
宁心把行李箱堵在车窗前,算是挡去了一些寒气,但这根本无济于事……
还是那么的冷。
宁心差点儿哭爹喊娘。
她就这么熬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听列车长说还有七八个小时才能到沪市,她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爸爸,我要退票回家!
这种时候,宁心离家出走的勇气抵不住风雪交加,已经消失殆尽。
在车上的每分每秒,她都觉得是那么漫长。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宁心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宁心,宁心……”
天堂的妈妈,是你来接我了吗?
可是不对呀,妈妈,你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犷了?
宁心猛然惊醒,这才现自己竟缩在床铺的角落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宁心,宁心!”
她一醒来,梦中的那道声音听上去更加清晰了。
果真有人在叫她!
那声音是从车外面传来的。
宁心扒开身上的“粽子皮”,浑身僵硬的移动到车窗前,推开了笨重的行李箱。
车外满地白雪晃得她险些张不开眼。
她将脑袋探出车窗外,见一人骑着一匹枣红大马沿着停在铁轨上不动的列车边上一路而去,从车头到车尾,那地上阴着清晰的马蹄印。
“宁心——”
枣红大马上的那人呼唤着她的名字。
一时间,心潮澎湃,一股难言的感动涌上心头,见到马背上的那个人,宁心仿佛见到了至亲……虽然她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那人,但此时此刻对她来说,他就是上天派下来救她于水火的天神!
“我……”宁心哽咽的难以声,她用力的对着枣红大马马背上的男人挥手。
可那人没看见她,用马屁股对着她,看似是要扬长而去。
宁心也不知哪来一股力气,对着那人的背影大喊:“****个仙人板板,老娘在这里啊!”
燕松调转马头,扭头就看见一挂着鼻涕泡的妹子正卖力的向自己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