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初觉得他的心和桌子上的那杯水一样,晃啊晃的。
“我有事想跟你说。”话一出口,孟沛初就知道回不去了。
“什么?”
“我跟我家老爷子提了,普渡那边我管。”
赵略拿水杯的手一顿,看着他。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进那款药的毒理实验?”
赵略说:“你就当我想发文章,想出名。”
孟沛初端起水杯,像喝酒一样把一杯水全喝掉,无端端生出了勇气,道:“那我把你安排进实验组。我还有个提议,我们结婚怎么样?”
他心里觉得自己应该把那种轻飘飘就把表白的话说出来的坏形象扮得再彻底一点,但怎么也提不起那口气,起身道:“我胡说八道的,我喝醉了,走了。”
赵略拉住他,道:“我答应。”
孟沛初有些迷瞪,大脑停摆了几秒钟。
“是不是必须得领证,你才把我调进去?”赵略接着说。
孟沛初搓了几下脸,道:“不是,我开玩笑的,你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赵略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没开玩笑。”
她在网上看到过那些故事,那些被欺骗的女性被称作“同妻”。她不想把自己放到被欺骗的位置上去,尽管孟沛初没有亲口同她说过自己的爱人。
孟沛初觉得更晕了,说:“我喝多了,头疼。”
说完,他逃出了她家。
一路上,孟沛初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但他正切切实实地在路上。那么他从哪里来的?
如果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怎么会把一件事当作是另一件事的交易?
孟沛初只想回家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孟沛初接到了赵略的电话。
“醒了吗?”赵略问,“你昨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孟沛初道。他有心忘记,也是真的忘记了。
“咱们俩在一起,去领个证,我去做RVT-3201这款药的毒理实验。我需要一个快一点的答复。”
孟沛初彻底醒了。他听到他的心被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又弹回他的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