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种事来。
只是,现在真的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夫君和妹妹,此刻都在四耀谷里,四耀谷却坠了下来,此刻,内头想必已是到处崩塌,凶险万分,这一路上,她看到许多人从内头逃了出来,却没有看到夫君和妹妹,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她冷冷地道:“让开。”
雄涂霸杀气惊人:“虽说一报还一报,我却不屑去做与你丈夫一般恶事,他辱我妻妾,我只杀他娘子,也不为过。”阴阴冷冷地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嫁了那般一个无耻之徒。”
刷!!!
万剑齐出……
***
同一时间,数里之外。
皇甫澄、蔺隆、鬼影子、华贡庭、室火真人、壁水真人、危月仙姑和一批墨者,亦是看着那从天空突然砸下的大山。
那山从虚空中出现,就这般砸了下来,直砸得山摇地动,初始时,他们还以为青、徐两州已经开始崩裂,尽皆色变,现在看来,却又似乎不是那一回事。
蔺隆低声道:“这到底是什么?”
皇甫澄道:“这山中有谷,内中似乎本是有人居住,看这些逃出山谷的人的身手,实力俱是了得,功法却是怪异。”
鬼影子道:“看他们所用术法,倒像是阴阳家的人,但是阴阳家只有三宗,金乌谷与星门俱灭,蟾宫又尽是女子。这些逃出之人,却是有男有女,虽然似乎是女子居多。”
又道:“此刻,羽山上至少有四方势力,我们一方,秦军一方,混天盟一方,而昨日将秦军引向混天盟,使得混天盟好不容易到手的徐州之精被抢的潜藏者,又是一方。这山谷,怕是与暗藏的第四方有关,只是发生了某些意外。”
此时此刻,羽山之上,到处都是乌云密布,唯独那巨大山谷砸下之处,密集的乌云破开大洞,旭日的阳光照了下来。
他们看到白起领着数十名秦兵秦将,往远处而去,白起显然也知道他们藏身此处,蓦的扭头,目光如电,虽然相隔仍远,却是让人心惊。
蔺隆道:“这山谷所砸,似乎刚好便是秦军藏身之所。”
皇甫澄沉声道:“不用管这山谷,先夺徐州之精要紧。”率领众墨者往秦兵方向追去。
鬼影子、室火真人、壁水真人、危月仙姑掠在最后。
室火真人长叹一声:“羽山之上,原本就势力交错,不想又冒出这神秘山谷,也不知,最后会变得如何。”
危月仙姑往皇甫澄的背影看了一眼,低声道:“事前倒是未曾想到。原来皇甫先生竟是暗墨之首领,他既是暗墨之首,不知为何墨家巨子,又会将如此重任托付于他?”
鬼影子亦是压低声音,道:“其实,皇甫兄乃是暗墨之事,墨家以前虽瞒得隐秘,我却早有听闻。皇甫兄乃是‘苏老’的弟子,而他之所以打入墨门,成为暗墨的首领。亦是奉了其师之命。其实他师父苏老,才是暗墨真正的幕后人物。皇甫兄虽然奉师命行事,但在进入墨门后,其理念却与他师父渐行渐远。最终背叛苏老。瞒着他师父。悄悄解散了暗墨。”
室火真人等心想……这人知道的真多。
他们就这般往前飞纵。
虽然知道,就算追上白起,以那白起的惊人实力。要想从他手中抢到徐州之精,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但今日已是端午,若不能阻止白起,那便是山川崩裂,近千万人死于天灾地祸的可怕局面。
就算无法夺回徐州之精,至少,也要阻止白起,让他无法将分裂和州之事完成。
就在这时,前方,忽有九道光影从天而降。
皇甫澄立时顿在那里。
鬼影子急掠而上,见挡在他们前方的,乃是一布袍白须的老者,和八个长得奇形怪状之人。
那老者仅仅只是挡在那里,气势如墙,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而那八人,亦是布下怪阵,让人无法通过。
纵连蔺隆,亦是动容,在这些人中,他实力最强,但那老者山一般的气势,仍是让他知道,自己无法望其项背。
这老人到底是什么人?所有人心中尽是疑惑。
皇甫澄却是立在那里,长叹一声:“师尊!”
蔺隆、华贡庭、鬼影子、室火真人等尽皆色变。
挡在他们面前的,竟是名震八洲,天下人只知其姓,不知其名的“苏老”?
天下间,大宗师寥寥无几,而此时此刻,竟有一位,就这般挡在他们面前?
苏老对其他人看也不看,只是看着皇甫澄,目光盯在他断去的左臂,冷冷地道:“何人断去你的这只手?”
皇甫澄立在那里,道:“是我自己斩断。”
苏老冷笑道:“愚蠢!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要经过千百万年不知多少巧合,一个人才能够出生于天地。这世间,纵有千千万万的人,自己却只有一个,没有你,纵有整个天地又有何用?这世间还有何事,能比自己的身体性命更加重要?”
皇甫澄毅然道:“但我却觉得,这世上,仍有一些事,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