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牧归云的生活习惯很好,男人中少有的滴酒不沾,甚至就连咖啡、果汁等加工后的饮料也很少喝,专注清水三十五年。
&esp;&esp;他欠身接过水杯,道了谢谢,轻轻抿了一口才说:“您说的不错,这两个角色的重要性不亚于秀芝,一个闹不好,可真要满盘皆输。”
&esp;&esp;然后他稍稍停顿,见冼淼淼只是点头表示赞同,并没对人选问题有更多提议后,才道:“秀芝丈夫的角色先不说,倒是摄影师,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esp;&esp;“您也忒客气了,”冼淼淼就笑,示意他不必拘束,“您是导演,合该对角色选拔有提议和决定权,我也不是那些打肿脸充胖子,不懂装懂的,但说无妨。”
&esp;&esp;听了她的话,牧归云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esp;&esp;因为毕竟是冼淼淼这边拿钱,说到底,她对剧组一切成员构成都有一票否决权,哪怕牧归云满意,只要她皱皱眉头,最后都可能不成。
&esp;&esp;虽说他早就听说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士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很舍得放权,说白了就是挺愿意当甩手掌柜的,可毕竟耳听为虚,牧归云实在不敢赌,只好见面后慢慢试探。
&esp;&esp;他知道自己在剧组开一言堂的习惯可能对国内外绝大多数投资方而言都很难接受,前期说好后期反悔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也就是他名声不大显的缘故了,所以他宁肯丑话说在头里,哪怕真没法儿合作,现在散伙也好过开机后麻烦。
&esp;&esp;说来不管是投资方还是导演都想自己做主的想法也不难理解,前者毕竟是拿钱的,任谁掏出去那么多钱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过问,那是钱呢!谁家也不是开印钞厂的,万一要是赔了可不得哭死?就是最笨的办法,放到银行里存定期,一年还老大一笔利息呢!可一旦开了机,这些美丽的钞票就跟被扔进焚化炉里似的,嗖嗖嗖就烧没了。
&esp;&esp;再说导演,其实本质上就是给投资方打工的,可同时他们也是产品的缔造者。尤其是对这种电影这种艺术品,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要是投资人那些外行硬要掺和,不仅打断思路,甚至有可能让整体效果大打折扣,最后出来的作品不伦不类,所以是个导演都是打从心眼儿里不乐意听别人摆布,只是大部分人屈于金钱的压迫不得不弯腰低头罢了。
&esp;&esp;冼淼淼是难得的实在,牧归云也不墨迹,当即就把自己心仪的人选说了。
&esp;&esp;“想必您也知道我喜欢摄影,几年前还跟咱们娱乐圈的几位同好组了个业余的摄影协会,一年几次的聚聚,里面有个演员,演技是不用说的,可有一点,他长的确实不好说帅气。”
&esp;&esp;他一边说,冼淼淼就一边在脑海里扒拉,听到这儿,备选人物就筛选的差不多了,眼前似乎也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esp;&esp;“叫郭远,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esp;&esp;他这么说,冼淼淼就笑了,眼前轮廓瞬间清晰,“您也忒小瞧我,郭远怎么没听过?他的话,确实不错。”
&esp;&esp;郭远的话,确实不算帅气,至少在俊男如云的娱乐圈实在不上数。可也不能说丑,就是个中等略微偏上的长相,题目,太抓狂了,今天编辑又笑话我,嘤嘤,感觉胸口被扎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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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总体来说,国人整体还是比较谦虚的,尤其是那些真正有水平有素养的成功人士听到夸奖的话时,一般都会习惯性的谦虚几句。
&esp;&esp;所以当肖扬得知牧归云之前是怎么在冼淼淼跟前说的后,先就把自己臊了一张大红脸,然后哀嚎一声:“兄弟,你这是要毁我啊!”
&esp;&esp;牧归云却不觉得有问题,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况且时代变了,很多事情往往只靠谦虚是不够的。
&esp;&esp;肖扬这会儿脸上还是火辣辣的,“还什么非他莫属,你也太抬举我了!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可就真没法儿见人了!”
&esp;&esp;牧归云也不管,笑呵呵的喊他上车,又绕道去机场接郭远。
&esp;&esp;这三个人中,牧归云起了个纽带的作用:和肖扬就不说了,他跟郭远都是摄影协会的会员,虽然并没真正合作过,但彼此都很熟悉。所以虽然郭远和肖扬两个人之前都是只闻名不见面,眼下共处一车也没觉得尴尬,在牧归云的引导下很快熟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