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不动声色,他知道他继位后削弱了其余三大贝勒的权力,他们都记恨在心,偏偏他们有都发誓效忠自己,碍于誓言,他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言语上的顶撞时不时有发生,如果不是骨肉亲兄弟,他早就处置这几个人了。
“宪斗,内线有这个人的生平资料吗?”皇太极转向站在文臣当中的范文程问道。
“启禀大汗,内线虽然传来一点消息,只是微臣看对我军没有丝毫的用处。”范文程俯身道。
“说说看。”
“内线的情报说,此人是信王未登基前潜邸中人,来历似乎非常的神秘,魏忠贤逼宫事变后,曾协助一个叫做丽娘的女子和他的妃子叶涟漪一起整顿京营,后因为女子主军,且后宫皇妃也参与其中,朝臣非议,被迫撤去那个叫做丽娘职务,让一个叫做陆皓天的年前人走到了前面,这个雄霸紧跟着就被委任接替了崔呈秀的弟弟崔凝秀蓟镇总兵的职务,现在又被明廷的皇帝加了宁前道按察使的职务,统领三万三千援军驰援宁远。”范文臣叙述道。
“看来这个雄霸倒是挺神秘的。”皇太极自言自语了一下,旋即笑道,“南明的这个汉人皇帝居然让自己的妃子去整顿军队,实在是够荒唐的!”
皇太极这么一说,堂下后金诸臣俱哈哈大笑起来,像范文程等汉官脸上就有点发烧的感觉,如此荒唐的做法,幸亏及时收回,不然恐怕天下的笑柄,他们虽然是后金的臣子,但血管里流的地地道道汉人的血,汉人有这样的皇帝,没有希望了,再看后金愈益强大,迟早会入主中原,希望到时候他们能善待汉人。
“大汗,如今南明的汉人都无将可用了,居然让一个娘们管他们的京营,如此说来,这个雄霸也不足为虑,此战我们必胜!”阿巴泰站出来道。
“对,此战我们必胜!”皇太极也从白虎皮椅上站了起来,涌起强大的自信,一挥手,掷地有声道。
帐中诸将顿时被主帅这种必胜的信念感染了,纷纷挥舞拳头,一起喊道:
“此战必胜!”“此战必胜!”“此战必胜!”
“莽古尔泰、阿巴泰听令!”皇太极看帐中诸将战意高昂,士气如虹,当即从帅案抽出一支金色的令箭,喝道。
“臣莽古尔泰、臣阿巴泰听候大汗调遣!”莽古尔泰和阿巴泰一齐跪下道。
“本汗给你们一万精骑,你们可有把握击败这个雄霸?”
“臣等原意立下军令状!”莽古尔泰和阿巴泰对视了一眼,俱露出无比的信心道,论野战,明军十万也不一定是八旗精锐骑兵一万的对手,这个军令状有什么不可以立的呢?
“好,给本汗活捉这个雄霸,我倒也看看南明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给本汗派了个什么样的人物,哈哈哈!”皇太极大笑起来,将调兵的令箭扔给了跪在帐下的莽古尔泰的手中。
“臣莽古尔泰、臣阿巴泰谨尊汗令!”莽古尔泰和阿巴泰转身退出大帐,下去调兵遣将去了。
“大汗,宁远就快要弹尽粮绝了,眼看就要入冬了,袁崇焕手下的士兵还没有发放过冬的棉衣,以臣下看,他们撑不了几天了。”说话的是投降后金的降将,原抚顺游击将军,现在的额附和三等总兵官李永芳。
皇太极对袁崇焕的敬畏之心是从努尔哈赤的死开始的,可如今袁崇焕被他困在宁远这座孤城,死死的围住,直到将其困死,饿死在城中,让他拿自己毫无办法,他的这股畏惧之心满满的就消失了,开始自信心膨胀起来,这个机会是QB5难逢,如果这次不能拿下宁远,打通南下通道,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本書轉載文學網机会了,除非明廷再发生一次巨大的变故,但像这样的变故不是说来就来的,何时何地我才可以入主中原,把欺压了我们金人几百年的汉人踩在脚下,让他们成为我金人最卑贱的奴才!
与此同时,宁远城上是一片黑暗,围困这二十多天来,城上官兵们是人困马乏,饥寒交迫。不知道哪天后金的军队会进攻,袁崇焕从后金,每天进攻的次数有原来的不定次数,到现在一天下来只有草草的四五次,就知道皇太极的意图向将宁远城城内的数万将士困死在这里,城中的粮草一天一天的在减少,天气也愈来愈冷,将士们没有御寒的棉衣,一到晚上就冷的瑟瑟发抖,只能几个人团在一起取暖,眼看这冬天就快来了,如果在下雪之前,宁远之围没能解开,将士们得到过冬的棉衣的化,恐怕这宁远不战自降了。
放弃宁远,袁崇焕有些不甘心,他在这里整整生活近五年了,对这里的百姓还有一草一木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如果让这些无辜的百姓落到后金的手里,等待这他们的就是杀戮和奴役,这和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可他现在被困孤城,与外界顿觉一切联系,也不知道朝廷现在怎么样了,锦州丢了,如果宁远再丢的话,那么山海关之外都将是皇太极狩猎场了,关外近百万的汉族百姓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金人的残暴是天下皆知的,这个刚从茹毛饮血走出来的民族是不懂得什么圣人之道,教化之功的,他们征服别人的靠的只有武力和杀戮,他们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血腥征伐得来的,对于他们来说汉人只是他们的猎物,而不是可以平等对待的人。
第八章:血战宁远中(二)
“大帅,后金大营有动静,好像在秘密调兵?”袁崇焕正在灯下思考眼前的出路,忽然间满头大汗的赵率教闯了进来急声禀告道。
“什么?”袁崇焕刷的一下子就站立起来,顾不上责码赵率教擅闯之罪,拿起衣甲到:“走,快随本帅去看看!”
赵率教等一干亲卫簇拥着袁崇焕急急匆匆的爬上了城楼,望后金大营方向望去,虽然后金大营基本上将灯火都熄灭了,但还是能依稀看到营内人马攒动模糊的情景。
“侦察的斥候回来了吗?”袁崇焕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皇太极想在这个时候攻城?
“还没有,应该马上就快回来了!”身旁一个游击看了看一直没有动静垂到城下的绳子回答到。
“大帅,快看!”副将朱梅指着后金大营的一角道。
袁崇焕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似乎看到有一支军马离开了后金军大营。
“大帅,会不会是后金撤军了?”参将何有纲猜测道。
“不可能,后金粮草充足,都围困我们宁远二十六天了,这个时候撤军,岂不会功亏一篑,皇太极不会这么傻的。”赵率教性格机敏,反驳道。
“快看,他们走的方向好像是在向北!”朱梅一直在观察那支在黑暗中行军的后金大军。
突然天空上乌云盖顶,本来还可以借助望远镜和点点月光看到点模糊影子,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宁远城楼上众将都露出沮丧的脸色。
“向北,那是回锦州、辽阳的路线,难道说皮岛的毛文龙偷袭辽阳了?”何有纲这一次到猜得不错,毛文龙是偷袭辽阳了,但是那儿大贝勒代善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毛文龙部本来战斗力就不强,常常打胜仗都不能杀死八旗一个兵丁,而且还是数倍于敌军之下,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后金没有水师,毛文龙能不能呆在皮岛上花天酒地还不知道呢。
“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皇太极分出一半的兵马回辽阳,只要他还留下几万兵马死死的困住我们,我们还是必败无疑。”赵率教被皇太极的闪电攻击锦州的强悍战力吓怕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从心里产生了对皇太极的一丝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