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弥留,上表请辞,船日行三百里。
京中还有周折,待圣上批阅回复。
这期间鹾政(盐政)过河还有一单。
麻烦你们兄弟俩了。。。。。。。”
林如海睡卧软榻,一条棉被盖至身后与榻木之间的引枕。
卧室摆设都比较考究。
各种官窑瓷瓶,写意青釉图文。
“一家亲戚,姑老爷这话太客气了。
病中多请郎中,吃汤喝药总有好的时候。
京中老太太可惦记着呢。”
贾琏、贾琮坐在跟前圈椅。
“我的病根子我清楚,琮哥儿毕竟中过秀才。
少幼之龄已然是不困于浅滩、深山的龙虎之象。
这单往北运的官船,你敢代我去巡视一下么?
咳咳。。。。。。。”
林如海暮气沉沉。
贾琮端上燕窝:“晚辈正想见识一下,敢不从命。”
“好,我叫幕僚带你去。”
林如海端碗提匙喝了几口:“扬州五云馆的烧饼好吃么?
江北维扬,广陵江都。
此地之丽色比京师如何?”
贾琮没做多想,答道:“京师胜在雄壮,国家龙脉。
江南软一些,论人口京师不及。
论风土人情,还是各有所长。
神都的花、天津的卤煮也不比江南差。
有的贵气,有的暖心。”
“贵气要会受享,暖心也要会维持呐。”
林如海沉吟道:“黛玉身子不好,我不让她伺候了。
就是死也不叫她守孝。
你们表兄妹年龄相近,帮我劝劝。”
贾琮眉头微皱,迟疑道:“唯恐。。。。。。损了林姑娘的名声。”
“亲戚不碍事,礼数是做给别人看的。
人要会变通,她年小。
你称一声妹妹亲切一些。”
“好吧。”
贾琮无奈应下。
既然人家父亲都不介意,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