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姵悚然一惊,连忙探出神识,却还是没有发现阵法。
她一时拿不准,究竟是此人布置阵法的手段太高明,让她无法发现?还是说,此人只是在虚言恫吓。
不过转念一想,此人连法宝都有,就算能布置高明的阵法,也不奇怪。
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夺舍的老怪物……虽然他的肉身和魂魄结合得非常紧密,不像是夺舍,但谁知道呢,这说不定是什么秘术的效果。
她俯身跪下,高耸和深谷,以及腰后那挺翘的两瓣水蜜桃都深深地印入杜佑谦的眼中。
她似是不知道自己走光严重,含泪说:“是奴家错了,奴家不该有痴心妄想,请天师责罚!只是小女子修行不易,请天师饶了我们的贱命,我们回去必定传颂天师的恩德,红莲宗上下都会对天师感激不尽!”
杜佑谦冷哼一声:“以为我不知道红莲宗的人是什么德性吗?别说废话。既然惹到了我头上,就没有让你们轻松过关的道理。这几个人,我暂时留着她们的性命,你回去问问伱那什么楚楚师姐,她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另外告诉她,如果她打算装聋作哑,这几个弟子的性命她不打算买回去了,那我自会登上红莲宗,找她讨要利息。”
说着,他对程姵指了指。
程姵心中有些异样,但是检查身体,却又没发现什么问题。
“滚吧!”
“是!奴家回去一定如实禀告。”程姵连忙起身,脚踏红绸,飞快地遁走,生怕杜佑谦改变主意。
她心想,此人确实厉害,但只要楚楚师姐……不,楚楚师叔愿意出手,还是能拿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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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叫那个贱人“师叔”,她就心里不痛快。
但是没办法,敌人太强了,她使尽浑身解数,也不是对手,只能回去求人。
若是她知道,杜佑谦其实是炼体之修,只是一直以法术和法宝应敌,根本没有动用肉身之力,也没有动用神通……不知她会是怎样的表情?
等她离开,杜佑谦挥了挥衣袖。
他毫无怜花惜玉之情,那五名重伤的红莲宗弟子像叠罗汉一样垒在一起。
然后杜佑谦又甩一下衣袖,殿中昏迷的太监宫女,以及顺德帝,便都幽幽醒转。
顺德帝睁开眼,看到杜佑谦肃然站立,背对着他,就是一惊。
目光落在那五名生死不知的红莲宗弟子身上,更是眼皮子一跳。
他当即跪倒:“请天师恕罪!”
殿中的宫女太监都吓坏了。
只见过皇帝跪天、跪地、跪祖宗,什么时候见皇帝跪过其他人啊!
这,真是有违纲常!
杜佑谦慢悠悠地开口:“个中缘由,不便告诉你。不过你这一跪,我倒是当得起。”
顺德帝听到他的口吻,稍稍有些心安,杜佑谦的语气并无杀气。
思考杜佑谦话中的意思,他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说当得起自己这一跪?
这天下,谁当得起皇帝一跪?
没等他想清楚,杜佑谦又说:“本天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国,为了杜氏。陛下……你累了,还是去当太上皇,享享清福吧。”
顺德帝松了一口气。
命保住了!
杜家的皇位也保住了!
随即而来的,是强烈的愤慨和不舍。
愤慨于杜佑谦的强势和叛逆,不舍手中的权力。
没有权力的皇帝,甚至还不如富家翁!
所谓的太上皇,不过是败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