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沨手里的书合上,抬头说得平淡。谢芷小声惊呼,他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那李政可是玩弄女子的恶棍。
“哦,那婚事是否会作废?”
孟然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接着问的这句,在谢芷看来便不合情理了,谁家的女子,摊上这么个主,都会拒婚吧。何况谢芷也没有孟然的精明,不知道李政伤得蹊跷。
李沨一阵沉默,低头看着谢芷放在榻上的一株白腊梅,他心里惊叹孟然真是个对人情世故参透,又敏锐可怕的人。
“当事之人已寻短见,死无对证,何况世间薄幸男子何其多,抛弃妻子者,尚且身居高位,此事在众人眼中,也不过是件风月笑谈。”
这群衣冠振振之人,哪个敢说自己没有一段难以启齿之事,男盗女娼的世道,对这般伤天害理的事,只怕早不以为然。
“他身负两条人命,就这么放过了吗?丁靖是个正人君子,肯定不会同意把她妹子推进火坑。”
谢芷激动反驳,他见不得这样的坏人逍遥自在,春风得意,何况这个坏人一直想害李沨。这世间,恶人时常得不到惩罚,谢芷还不懂这个道理。
“孟燃之,你想问的不只是此事吧?”
李沨深信孟然已知道了李政重伤之事,他这两日,也曾听闻敏哥儿说起孟然过来请大夫。文佩李政,这是两败俱伤吧。
“我今日过来,是为文佩取药。”
孟然将手一抬,手上提着四五服药,李沨脸上果然毫无表情,他并不吃惊。
“也见到安置李政的房间,自然不得入内。”
即使如此,总觉得伤得极重,且只怕不是寻常伤。
“李政伤情如何?”
“孟燃之觉得呢?”
李沨本不喜说人闲话,只是孟然想获得的答案,他不便说出。
有些事情,不难猜测到,只是如此这般,李政只怕要抓狂,子玉的处境亦是堪忧。
孟然并未想到,李政和丁家小姐有婚约,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子玉他。。。。。。”
谢芷喃语,无法想象文佩对李政做了什么,他习惯安静在一旁倾听,只是李沨这话,他觉得意有所指。
“孟燃之,勿谈文佩,若是文小姐是你姐妹,你将如何行事?”
李沨虽然对文佩无好感,却也还是个有良知的人,若是换成是自己的姐妹,这帮被人欺诈侮辱,为此丧失性命,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
孟然则想:关于李政之事,再问下去也无意义,想来,连李沨都认同文佩的做法。或说,李沨从小认识文佩,他比孟然更了解文佩的做事风格。
此时三人,唯有谢芷没跟上话中要点,他抓着头,苦恼无比地说道:“子玉到底做了什么呀?”
你们两人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语。
“小芷,李政只怕是被阉了。”
李沨不便说的话,由孟然说出,他和李政没有丝毫亲戚关系,不会顾及他面子。
谢芷目瞪口呆,这他着实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