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倚在厨房门边,孙衡好笑的看着那女人对餐具们的施虐。就见她戴着笨笨的手套,捞着沾满洗洁精滑溜溜的碗,正在上演着再度威胁它们生命安全的恐怖战。
心疼那些可怜不菲的盘子,也实在受不了那女人的笨手笨脚,孙衡懒洋洋的走了过去,挽起衬衣袖子往黒里洁身边一站,那女人见着是他,便呆愣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接过女人手里的碗,孙衡熟练的洗了起来,黒里洁傻傻的才搞清楚状况,便脱下手套就要递给他。
孙衡像看见外星人一样看了眼手套,又用着同样的眼神看向女人,最后都表示不屑的继续自己的慈善工作。留下黒里洁就像被猫咬掉了舌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只会站在一旁盯着男人不放。
安静的看着孙衡的侧脸,黒里洁意外自己竟然感觉那很好看。像在他的脸上想寻找到什么东西,女人眼都不眨一下的似乎都舍不得放开。池子里的碗比她有魅力吗?此时的孙衡竟然在认真的洗涤它们,认真的男人最帅,但是前几次他认真对待自己时,却很残忍。
视线缓缓下移至男人的喉结,又来到男人的胸膛,虽然现在他是穿着衣服,但因为手上做着工作,手臂和胸膛的肌肉还是会随着动作而有力的奋起。她曾经认为他是瘦的,但自从上一次在这里两人的坦裎相对后,让黒里洁知道了,原来掩藏在衬衣下的男人身躯,是多么的精壮,结实,有力。
黒里洁知道最近的自己就像神经病一样,特别是遇上了和孙衡有关的事,总是变的不像是自己。例如今天,她就像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在他面前竟然完全说不出话来。这是黒里洁吗?这是平常那个超级大话精的黒里洁,口舌上从不言败的黒里洁吗?
这个女人的脑袋渐渐歪向孙衡的正脸,她不懂得掩饰,从来都是注视的这般光明正大。而孙衡,就在被人监工的时间里,完成了工作。把餐具洗好放在消毒柜里,又把流理台清理干净,洗好了手擦干,一切ok后孙衡才转身看向还在盯着自己的女人。
再次正视这个,在自己最近的生活中犹如闪客的女人,不知为何今天她没有化妆,也没有把头发打理成爆炸,卷卷的发丝柔顺的贴服在她的肩膀上,就像她本人今天表现的这么乖。素面朝天的脸,此时正在抬头看着她,孙衡才发现她的脸好小,不着一物的脸似乎比上妆过后的还耐看。她的鼻翼处有一粒小雀斑,平常可能被化妆品掩盖了,今天它却显露的这么清晰,但孙衡竟觉得这样很可爱。没有涂口红的嘴,粉嫩的唇形优美,直盯着自己的大眼,和微撅起的唇,她不知道这对男人是多大的诱惑吗?
或许是认命这个女人还是会带给自己化学反应,看那女人呆呆的笨模样,孙衡竟然心生怜爱,不受控制的低下头,便一口吻住了女人那似乎正在邀约的唇。
两个人就像相互吸引已成默契,一有碰触就会直接爆发火花。男人贪婪吮吸着女人的舌头,像是要吃掉般令女人发出疼痛的抗议。男人放柔了力度,但是却更让女人沉迷不已,激情已经让女人的胸前骚痒,不自觉的乳房已经挺上前去主动摩擦男人的胸膛。
男人又何尝没有动情,大力的把女人臀部向自己的坚硬处挤压,早已经不满足这种现况,但此时因为孙衡还有着自己的心理因素,再者地点不对,还有四舅在场,所以他只能靠两个人隔着衣物的摩擦而相互解渴。
女人的兴奋,似乎总是来的很快。当两人相贴的身体,感觉到女人的肚子如痉挛般大幅度的一起一落时,孙衡离开了黒里洁的唇,撑起支在流理台上的身体,把女人圈在了自己的两臂中间。
孙衡一向不想去了解女人,但此时他在黒里洁的眼里却看到了别样的感情,其实不想和她纠缠的,看出女人的认真,孙衡通常会本能的选择逃避。就在男人注视了一会儿黒里洁刚想转身离去,没想到女人却开口了:“孙衡,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我喝醉了。”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撒谎,你敢说你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在里面?”一个人的眼神和心跳骗不了人,就算是黒里洁再神经大条,她也感觉到了孙衡亲吻自己时也有着迷惑和悸动。
孙衡笑了:“哦?黑小姐你告诉我,我应该能对你有什么感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你会天真的把情感和肉体画上等号吗?你说这话……还真有点自作多情。”
看到黒里洁貌似委屈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孙衡心狠的直截了当更干脆:“黒里洁,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为何总要三番五次的引诱我?你说不计较我一开始对你的不友善,难道是因为你男人满足不了你?你想在别的男人身上得到什么刺激?如果是这样,我承认自己对你的身体有兴趣,我喜欢明码标价的玩,只要你同意。”
难道这就是孙衡的真面目吗?他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魔鬼,黒里洁被他说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万般不相信这是他能说得出来的话。
自己应该上前甩他一巴掌,可黒里洁却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说:“孙衡,你一定要继续这样误认为我吗?一定要说话这样难听?如果我说,我不想和你总是这样僵持下去,想要认真了解你,你信吗?”
我信。这不是一个口不对心的女人,孙衡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却突感自己秘密的伤疤就要被人揭开,骨子里隐藏的对人不信任和被人揭露的厌恶感顿时升起,孙衡立即变脸的大声严厉警告女人:“黒里洁,你以后离我和四舅远点。”接着毫不在乎女人的感受,就大步走出了门外,来到客厅找四舅,却发现老人早已离开……
黒里洁上班了,又重新投入进了工作中,偶尔在碧桂园里时,也没有再看见或有意去找老人。生平第一次,自己有意的感情竟会被人这般不屑到底,说实话,黒里洁有一点点伤,但她知道这完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必须放弃。
五月中旬的广东,酷暑已难挡。黒里洁刚和黑家爸爸从顺德分厂回来,因为过去了能有一周很疲惫,所以老爸准她休息一下午,明天再去工厂。
爸妈很不喜欢住碧桂园这里,买来后都没在这边住几天,因为他们说这里熟人多,熟人的二奶多,都知道他们有着自己的家庭,所以住在这里,看他们和别的年轻女人出出进进别提多不舒服。而黑家老妈把碧桂园就叫做“二奶园”,更是杜绝黑家老爸住在这边,她怕风气不好也会学坏。
黑家爸爸让司机把女儿放在路边他就回工厂了,留下黒里洁自己,信步想要走回自己家里。天气很热自己很渴,因此女人就多加留意路边的糖水店,不想就在临近碧桂园的门口,却发现新开了一家“四叔早餐店”。
黒里洁好奇的向店里张望,不想却看见四舅在里面为几个小朋友调配沙冰,她兴奋的立即跳了进去,开心的叫着:“四舅,还记得我吗?你真的开店了,好好哦,我就说以你的手艺不开店还真是可惜唉。”
“阿洁,真是好久没见你了哦,你工作忙啊?来来来,快坐下,四舅给你做沙冰去暑。”老人好高兴又见到了黒里洁,忙招呼她进店坐下。
招呼完小朋友,四舅做着沙冰的同时,也问着黒里洁藏在心里好些日子的话:“阿洁,你和阿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在你家你俩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否认我都看见了,但阿衡回家后却是气凶凶的,告诉我你有男朋友了,让我别去打扰你俩……你有男朋友?但为何你和阿衡还那个?第二天我再去想问你,可惜你不在家,接着我就想自己可能真的有打扰你了,所以就没去再找你,然后也没见你来找我……怎么,和阿衡闹别扭也不想再理我啊?”
“四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