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
“这几天系里的老师还有校里的领导都跟我聊了这件事,你也知道我们机械工程系其实离不开材料,所以我想开设一门新的专业。”
阮文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厉害了我的小表哥,您这是要做开山的祖师爷啊。
周建明畅谈想法,他妈的确和普通父女不一样,有几分别样的才情,但那也只是对文字,对于理工科的东西她压根不懂。他又担心她担心,所以压根没说。
这还是第一次跟外人说,当然文文不是外人。
“就拿你这个工厂的机器来说,我听小谢说你这里的机器都是齐齐哈尔一机厂制造的,好像还是在什么恒温车间,可是文文你知道吗,这些设备都有使用寿命,也就是你们会计科目里会提到的折旧一项,而我之前做的材料疲劳损伤研究,就是讨论这个的。”
其实小表哥说的,阮文也都懂得,当然不像他了解的那么透彻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说,往后我们厂子的机器,你承包了?”
周建明:“……”我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吧。
小表哥没有在这边久留,不过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那个罗嘉鸣为什么住在咱家啊?”
阮文稍稍迟疑了一下,“还记得祝知青吧?我跟她有些矛盾。”
周建明想了想,有矛盾也不奇怪,那个小祝知青怪里怪气的,可这跟罗嘉鸣有什么关系?
他脑补了一出大戏。
这也不怪周建明脑补过多,虽然阮文语焉不详的说了什么“她之前和罗嘉鸣处过”、“前段时间刚结婚”,这讯息给的不全,周建明不免以为小罗同志这是为了治疗情伤,所以躲到了他家。
加上阮文和祝福福有过节,这种疗伤办法就更显得以毒攻毒了。
脑补归脑补,阮文交代的事情周建明倒是记得格外清楚,“不要和祝福福有来往,也不要和她丈夫家的人有来往,要是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记得跟我说。”
从棉厂的工人到公派出国又回国备受瞩目的留学生,周建明今时不同往日,但他始终都是阮文的小表哥,也恪守着一点:凡是文文交代的,照办就是了。
送周建明到火车站,阮文开车回去。
她还要去一趟研发室,想着把资料看完,等陶永安从齐齐哈尔回来,说不定又要开始忙活别的了。
……
元旦和春节之间间隔一月出头,这一个月阮文净忙活了。
这边寒假还没正式开始,首都那边已经打来了电话,汪老催着两人办婚礼。
只在省城办了算怎么回事?
首都这边要办,而且要大办。
上了年纪的人略有些固执,尤其是知道林家那个小子的媳妇曾经在阮文老家插队后,汪老就存着压他们林家一头的心思。
他虽说早就退居二线,但儿女的婚事是大事,这种事情他发出邀请函,老朋友不会不赏脸。
汪萍帮着整理宾客名单之类的,忙里忙外的折腾,最后就留给阮文一句话,“到那天你跟谢蓟生准时出现,到时候准备敬酒就行了,其他事情就别管了。”
虽然汪萍语气里透着几分嫌弃,但阮文也晓得,老爷子这是想要借婚礼这个契机,给她引荐一些人,大部分宾客都有来头,如果能结交几个,将来对她的事业好处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