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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摊着两只手对我控诉着:“我不知道你的感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需要你,可是平露不一样,当初,我是觉得她有时候会很作,可是,和你比起来,她才更像是个女人,你没有看见刚才我们那样,我会觉得很愉悦,而且她也很主动,我能感觉到她需要我,你明白吗?但是我和你生活了这段时间,我觉得,我像是在和一块木头生活,我没有感觉了,你懂吗?”
“我已经在改变了,我天天在家里,照顾着你,给你洗衣服,给你做饭,你让我陪你我可以拒绝和朋友的聚会,这些还不够吗?”我听着他说的话,顿时觉得非常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平露走来站在我面前说:“可是男人需要的不是保姆和厨子,他要的是一个懂得温存和会撒娇的女人,你会吗?你会讨他的欢心吗?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也许我是有缺点,可是我可以改。
“我也爱他,他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我以为他有了你,会让你替代了我,可是,你失败了,请问,这个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只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人,连叫也不会的?我都能想象出你在家里也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脖子都不肯露出来的吧?
“别说男人,就算是女人,和你生活在一起也会觉得乏味无趣,你太没有情调了,我现在忽然对你穿的内衣感兴趣了。”她说着忽然伸手一把扯开了我的衬衫,纽扣掉落在地,她指着我的黑色运动背心不禁大笑起来。
他连我的身体什么样都告诉了她,此时,我站在这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剥光了衣服给所有的人看。
“你不会穿的还是平角裤吧,脱下来让我看看。”她嘻笑着伸手来扯我的运动裤,我抬手把她推开,她惨叫一声远远地摔倒在阳台门前,杨林急忙转身去扶她,并看她有没有受伤,温柔地查看她的身体,她立即像小猫一样嘟着嘴说:“胳膊好痛。”说着还挤出两滴眼泪来。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马央然,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机器,她是个女孩子,她经不得你的推搡,我不需要一个机器、一个怪物,请你离开这里!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我看着他无比心疼地搂着平露小心地扶她起来,温柔地叫她宝贝。
此时我的大脑里如同过一列火车一般轰鸣起来,原来,我从不知道一个男人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单单是给她做可口的饭菜,洗干净衣服,他要的是一个在他眼里柔软,风情的女人,哪怕她的饭做的没那么好吃,只要在床上能讨他的欢心,并让他对自己永远充满新鲜感,那么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我偏偏做了相反的事,不懂打扮自己,不懂说温柔的话,更不会撒娇,而且还像一块木头一样。
我什么话都不再说了,他要的这些我全不能给他,甚至,他说我只是一部机器,我还能再争抢什么?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亲吻,我转过身回到家里,不,这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我拿出行李来把自己的衣服丢在里面,然后跌坐在地上开始痛哭。
我那么用心地留在这间房子里,做饭,打扫家务,替他把每一件衬衫都烫平,把他每一双鞋都擦得发亮并憧憬和他未来的日子,等着他回来时,他却在外面和他的前任如胶似漆,他夜不归宿,我以为他在工作,可是,他一定是和她在一起做着疯狂的事。
我想起了柯凡的那张照片,想起了卫川说他和一个女人去酒店的话,我只像个傻瓜一样被他欺骗着,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我还在家里考虑着去买那套房子来当我们的家,而他的母亲来的时候,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只是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傻女人还在给他儿子当免费的佣人。
他一瞒着我,什么也不说,回来之后还会和我亲热,当时他的心里是在想着什么呢?是在笑话我吧,一定是的。我依着墙哭的无法呼吸,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心像被一把刀撕裂的感觉,原来,无法抑制的疼痛除了那晚的开始,就是现在的结束。
我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的,我重新拿过行李箱,把属于我的衣物统统装了进去,我看着生活了几个月的被我一直叫做家的地方,心里又升起酸楚,眼泪再一次模糊了我的眼睛。
阳台上还挂着他的衣服,冰箱里,还有为他准备的水饺和炸好的肉丸,鞋柜上,是我替他擦的发亮的皮鞋,窗帘是我亲手挂上去的,现在一切都不再属于我了,一切,都结束了,我突然想起了方自新,如果那时我没有和他结束,而当他和我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我还是个改造人,也许结局也是一样,我终是逃不过这场劫难和这样的结局。
或者,我不应该怪他,而该怪我完全不解风情,把他从自己身边一次次的推开,我听见他尝试着叫我亲爱的,老婆,宝贝时我就觉得很肉麻,不,不对,他在和我亲热的时候叫出来的这些称呼,应该是在叫她的,是他把我当成了她,因为在白天他从来不这么叫我,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拖着行李出了门,站在门口看着这件房子,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曾经的一切,我这样一个战士,久经沙场,却被一个男人伤得如此不堪。
我闭了闭眼睛转过身,看了看门后鞋柜上的钥匙,绝决地将门锁起来,一步步往回走,还好,我还有个去处。
天上什么时候下雨了?我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雨下的很大,我的衣服全湿透了,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韩霜,当时她应该也是这样,拖着行李,从一个被叫作家的地方搬回出租屋里,然后整夜整夜的哭泣,白天就四处去寻找她爱的那个人,也许她应该猜到那个男人也许已经带了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了,可是她依然那么执拗的去寻找,找的,可能是她不甘心的付出和情感,她应该和我一样,不想突然间被人抛弃,可是,韩霜不是我,她不是个机器人,为什么也是一样的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