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虽然脸上很疼,可心里的疼却比*重了十倍。翁凛燃站起来,低声问着。她能感觉到司向颜不再像刚认识的时候那般讨厌自己,也听她亲口承认了对自己是有感觉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
“你还没有资格。”把翁凛燃绝望的神态收入眼中,司向颜觉得心情很复杂。不仅是对翁凛燃冒犯的不满,竟还有许多的心疼和一丝困惑在其中。这几天来,她一直都在努力的说服自己去接纳翁凛燃,可这并不是说做就做的简单事。刚刚的强吻让司向颜对翁凛燃的好感减少了几分,她故意说着会让对方难过的话,故意重伤对方的心。见翁凛燃愣愣的看着自己,司向颜转身上楼,不再回头。
“翁姐,你还好吧?”
“恩?我没事。”正在发呆的关头,翁凛燃听到旁边手下的呼喊,疑惑的回道。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鼻子,这才发现脸颊旁边已是潮湿一片。摸着眼角边的泪痕,她尴尬的笑了笑,不顾手下的追问急忙离开,也算是落荒而逃。
上了车,翁凛燃按照安排向今晚的酒店开去。在那里有一场盛大的酒宴,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会面结果被中途打扰的迪佬。到达目的地,翁凛燃发现望哥早就站在门口等自己,他笑着迎过来,带着她朝化妆间走去。
“小翁来了啊,听说你最近挺忙,倒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都是我该做的,颜颜什么时候来?”
“司姐要等晚上才到,你先让化妆师收拾一下,打扮漂亮点。”把翁凛燃送进更衣室,望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走出去。只是在关门之后,那脸上的笑容快速崩塌,改为担忧。
“人到了吗?”在酒店最高层,司向颜看着上来的望哥,低声问道,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这人正是迪佬的翻译官。“恩,我已经按照您的安排,把人带去更衣室了。司姐,这事你看是不是再考虑下,小翁她…”
“龙先生。”龙望话没说完,在一旁的翻译官却忍不住开了口。他恭敬的笑着,可眼里却带了几丝警告的意味。“迪佬今天特意出席,就是为了想和翁小姐聊聊天。我们不是强盗,所有的条件也都是商量好的。还希望你们不要做出临时反悔的事,闹的大家不愉快。”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和司姐说话,还轮不到…”
“龙望,闭嘴。”见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司向颜及时开口制止。
“是,老大,很抱歉,我刚刚冲动了。”即便心里有再大的不满,龙望却也不敢对司向颜发脾气。如今被训斥,只能低头认错。
“恩,同样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还有,我们司家一向说话算话,绝不会做任何反悔的事,还希望你转告迪佬。”司向颜前半句话是在警告龙望,后面的明显是在和翻译官对话。见她的脸色变得冷肃起来,翻译官见好就收,起身告辞。
“狗仗人势的东西。”见人已经走远,龙望低声骂道,转头看着司向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困惑,开了口。“老大,你真的打算让小翁做那事?”龙望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委婉的词,他说完之后,司向颜皱紧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老大,这事…”
“龙望,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余的问题不要插手。”话已至此,司向颜已经没了耐心再说下去。她扶着头靠在椅子上,心里却也是乱得不行。她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会导致什么,也会让自己失去什么。但这样做,她就可以变回曾经的司向颜。那个冷酷无情,把任何人都当做工具的她。
“望哥,颜颜怎么还没来?”晚上七点,宴会正式开始。到场的除了迪佬的人,几乎都是司家的大小管事。翁凛燃才一出场就被安排在迪佬旁边,看着这个有些发胖大叔对自己暧昧的笑着。翁凛燃忍不住揉揉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僵硬的喝下对方敬来的酒。
“翁小姐,迪佬说你和他见过的东方女性都不相同。你的容貌很出众,气质像是烈火,炽热燃烧,让人欲罢不能。”酒宴才刚开场,翁凛燃就被迪佬那一桌的人灌了不下一瓶酒。她皱紧眉头,听着迪佬的翻译在那边噼里啪啦的说着,心里却乱作了一团。
直觉告诉翁凛燃,今晚的这场酒宴似乎暗藏玄机。身为东家的司向颜迟迟没来,司家的人也在逐渐退场,就只有自己和望哥还留在这。再看望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那桌菜,几乎一口没动。翁凛燃觉得头很晕,身体也软得没什么力气。她想借口去洗手间,却被迪佬粗糙的手抱住腰肢,恶心到她差点连昨晚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
“翁小姐,迪佬说你似乎喝醉了,不如今晚就留在酒店休息一夜,明早他会派人送你回去。”听着翻译官说的话,翁凛燃下意识的摇头。她挣扎着起身想离开这里。身体却被迪佬用力的抱住,带着她朝电梯走去。
事已至此,翁凛燃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礼仪,开始用手推迪佬,可身体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她的酒量算好,不至于才喝这么点就醉到如此地步,翁凛燃猜测,她刚刚喝的酒一定有问题。“迪佬,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司姐还没来,我们就这样离开似乎不太好。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找其他姐妹来陪你。”眼见就要被推进电梯,翁凛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盼望着司向颜快点来,这个时候,她能够奢求的就只是司向颜来帮她。
“不好意思,翁小姐,迪佬说他并没有搞错什么,协议也是一早就和司小姐谈好的。您今晚陪在迪佬身边,之后所有最新型的货迪佬都会率先走货给司家,您只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上一晚就可以。”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值钱。”听着翻译官的话,翁凛燃自嘲的说道,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她怎么都没想过,到头来居然会是这种情况。想到司向颜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理自己,把所有外出的工作交给她,甚至连三餐也不再需要自己做。
翁凛燃捂住心口,只觉得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一样的疼。在这种时候,她真的很想去相信司向颜,相信她是不知情的,不是故意的,她还在赶来的路上。然而,当电梯门打开,看着站在里面明显是从楼上下来的司向颜,翁凛燃凄然的挤出一抹苦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颜颜。”“恩。”看着翁凛燃潮红的脸,还有抱着她的迪佬。司向颜只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她强忍住想要把迪佬推开的冲动,转身离开电梯。就在这时,手腕被另一只手拉住,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却不敢回头。
“颜颜要走了吗?”
“恩。”
“你不打算带我离开,是吗?”即便从电梯打开的那刻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翁凛燃还是不死心的问着。
“恩。”
听着司向颜冷漠的回答,翁凛燃笑意更甚,褐色的眼眸却逐渐没了光亮。她紧攥着对方的手腕,哪怕身体的力道正在逐渐消失,也不想放开这只手。身体很疼,心口更像是被挖空了之后塞进一团火炬那般。比起之前的失望和无望,她此刻已经掉进了名为绝望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