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晚了。”傅序颠单手打方向盘,进了那片外人进不去的地界,踩下刹车:“到了,下车。”
纪沉落:“……”
他不吃糖衣炮弹,纪沉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操之过急了,只能灰溜溜的下车回小白楼,早晨醒了也没看见他的车回来。
答应林辛的事是缓兵之计,也是实话实说,趁着还有一天假期,纪沉落让方芋帮忙查清楚陈旬的个人工作室在哪里,直接上门谈判。
陈旬这人画的名气不大,但是手里的名画不少,不全是以画为业,却也是出手买卖,有见得光的也有见不得光的,赚得盆满钵满,正经画家觉得他惹人嫌,愿意赚些钱托身份的画家,倒是多了他一个出路。
再加上也算是师出名门,他的个人工作室也是上流社会的一道门槛,处的地界也是枝城数一数二的四合院金贵地段。
纪沉落拿着导航和方芋转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入口,下车问人之后,才知道那地方车开不进去,两条腿走进去更是累得够呛。
方芋腐败作风扛不住,“要说卖画也是半个服务行业,让金主迈腿走路,陈旬他脑子没事吧?”
沿路过来的江南水景,纪沉落看明白陈旬的心思,“乐得和他雅俗共赏的人也不在乎这些,只求个文化人名头的人更不好意思开口嘲他九曲十八弯的路,多少露些怯。”
方芋走得发出了火,“死卖画的,他早知道你是谁,非要买下这幅画恶心人。”
“他的目的达到了,这幅画我一定要拿回来。”纪沉落看着手机里的地址,再看看门前闷骚没有章法的几幅裸体图,“我们到了。”
方芋被裸体图伤到了眼睛,连带着说了真话,“救命,这比你捏的肌肉杯还丑,真给我们艺术行业抹黑。”
“……”纪沉落也避眼不看,“进了四合院是大雅,进了他的门是大俗,他倒是挺会掐意境。”
方芋回:“你怎么还夸他?什么意境呀?”
“大俗即大雅,姑娘眼尖,把他意境看透了,这小子俗,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入口的门前站着一位穿老式长衫的人,气质不凡,提着鸟笼,说完也不挪步,就等着她们。
纪沉落走上前,估计了一下对方的年龄,礼貌问:“爷爷您好,请问陈先生在吗?”
逗鸟的人爽朗一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跟我来。”
又是走了弯弯绕绕好几回还没到,纪沉落脚下的细带高跟磨人心口般的疼,又不好催促前面带路的老人。
而方芋三两步跟在身后,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倒是看见了一辆车停在花园边,刚想开口吐槽,仔细一看,那辆带着一串熟悉连号车牌的黑色车,联想到了那位。
计从心来,方芋哀嚎了一声,“落落,我实在不行了,我坐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一下去找你。”
纪沉落停下,转回来看方芋的脚,瞬间内疚的心情占满了,“我下次再来,我先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