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的人必定不怀好意,既然是想逼他们上二楼,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危险,他俩的战斗力比不上宋予遇,但关键时刻也能互相照应,比他一个人摸上去强。
更重要的是,没人知道这游戏里有多少危险,总有宋予遇和时今岚照顾不到的时候,一味的躲在安全的地方,反而会将自己推入危险的深渊。
现在有大佬罩着,他们反而有试错的机会。
张哲辉在旁边连连点头。
宋予遇便比了个ok的手势,再次走进了黑漆漆的房屋,只是这次没有了大门的阴影营造氛围,阴森恐怖的感觉要下降不少。
屋内森冷的感觉犹在,张哲辉这次没有去点蜡烛,而是老老实实用手机打光,跟着宋予遇朝客厅后方走去。
客厅后方是一个小饭厅,同样摆着张四方桌,但和外头镂空的桌子不太一样,桌下有抽屉,用横板挡着,是乡下非常常见的饭桌。
小饭厅空空如也,张哲辉警惕的拿着手机左右照,发现右侧有一条走道,正想把灯光往下挪时,突然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顿时吓了一跳,低呼一声朝宋予遇的位置躲了躲。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自己遭遇了什么,便听到了叽叽叽叽的叫声。
张云燕立刻把手机灯光照了过去,看见一只肥硕的大老鼠窜进桌子下方的老鼠洞里,她抿了抿唇,说道:“是只老鼠。”
张哲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脸热,觉得自己的胆子还没有张云燕大,张了张嘴刚想说句什么缓和气氛,却发现右侧的走道好像亮的有点不正常。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脑袋,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张犹如老树皮般干枯丑陋的脸。
是个十分矮小的老妪,她捧着一盏煤油灯,放在胸前,灯光将她的面孔照得十分清晰。
她长了双吊梢眼,眉毛几乎已经掉光了,灰黑色的唇瓣向下耷拉着,摆出一副苦相,脸上的褶子犹如张哲辉早上起床的被子,腌菜似的全挤在一块儿,灰扑扑的也不知藏了多少污垢,尤其是额前那块婴儿拳头大小的老人斑,几乎要覆盖住右半张脸。
老妪悄无声息的站在过道处,此时佝偻着身躯,只到两人的腰际,要是没有那盏煤油灯,三人估计还没这么快发现她。
张云燕看见她的模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要不是之前已经有过几次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她这会儿怕是也会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才调整好心态,便听到宋予遇毫无起伏的声音,“你是谁?”
他相当冷静,仿佛自己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而突然出现的老妪才是那个扰人清梦的入侵者。
老妪的眼睛被厚厚的眼皮压住,以他的身高看,会觉得她此刻半眯着眼,但在他说完话后,那双颇为吓人的吊梢眼骤然睁大,露出白森森的眼白,只有豆大的瞳孔咕噜转动一下,向上直勾勾盯着宋予遇。
张哲辉一直看着他,毫无防备下差点被她这睁眼的动作吓昏过去,还是宋予遇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他骤然紧绷的情绪才被拉了回来。
见老妪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宋予遇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这次老妪有反应了,她犹如应激的动物情绪得到缓解,敛眉看向手里的煤油灯,嘴里一开一合,起初根本没有声音,后来才有难听嘶哑的音调传出。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她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三个字,像在问宋予遇,也像在问自己。
这诡异的循环让张云燕忍不住看向宋予遇,张哲辉也被念得心里发毛。
宋予遇依旧盯着老妪看,就这么诡异的重复了一会儿,老妪终于又有了其他反应,她捧着煤油灯转身,朝过道深处走去,嘴里还在不断重复,“我……是……谁?”
三人对视一眼,一起跟在老妪身后。
过道不算长,大概只有十几米,左右两侧都有屋子,但都紧闭着门,和一堵堵木墙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进来了,谁也看不出这一排房屋的后方是连通的。
很快,老妪停在了最里侧的房间门,她抬手握住几乎到自己面前的门栓,朝右侧拉了拉,门便打开了。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