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从何开始,他也希望能看到这般安心而幸福的笑,只对他一个人这样笑。
是晚了吗?
莫名,崔元想起一句话——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终还是晚了吧。
心情在一瞬间变得沉重而忧伤,抬头再看一眼,崔元突然烦燥起来。
“回府吧。”
“什么?”小肆似没听明白,可是见崔元脸上的寒霜,小肆这次没敢出声,跟着崔元挤出人群离开了热闹的翠芳里。
崔府,崔元回到房里换下朝服,管家已经侯在门外。
“婷儿呢?”
“小姐和严姑爷在屋里说话,半个时辰前锦大夫才离开,说小姐身子和肚里的孩子都没事,还说以后会是一个可爱的小子。”说到这,管家也不由笑了起来。
听得是锦侯的保证,崔元这一个月以来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对了老爷,您有客人,是说江东城来的。”
江东城?崔元嗯了一声,问:“客人呢?”
“在书房里,因为铁山见过那客人后,就直接带去书房了。”铁山是崔元的心腹,把人带到书房里定是有特别用意,管家也算识趣,说完这事就匆匆退下。
书房里,崔元喝了口热茶,才开口问道:“老鬼,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回大人的话,毛大嘴只有毛小毛一个独子,不过打小一直用心培养,这些年下来那孩子也算懂事,凡是毛家涉黑的产业一例不碰。”
“哦,如此说来,那毛小毛也算是大染缸里的异数了。既然如此,一会给吏部李大人带句口信,就说毛小毛这人可重用,不过……”崔元一顿,“官职安排远一些,最好三四年之内不能回京。”
“是。”老鬼领命,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道,“大人,属下母亲年岁已高,膝下只有我一个独子,如今老母身染重病抱恙在床,恳请大人念在这些年属下潜伏在江东城多方打听消息的微薄功劳上,把属下调回京里以方便侍候老母。”
崔元没开口,说实话,在众多鬼影中老鬼是江东城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如今要是把老鬼调回京里,江东城那边又要重新布局,恐怕……
起身走到窗子边,新年的第一场雪把整个花园装点的格外清雅。
不知过了多久,崔元低沉的声音传到老鬼耳里:“把你手上的事情处理下,立春过后,你就回京吧。”
听到能回京,老鬼不禁欣喜若狂,连声感谢崔元,见崔元脸上似有疲倦,老鬼忙起身告辞。
突然,崔元问:“林花枝喜欢什么花?”
老鬼一怔,虽不知道为什么崔元会问这个问题,还是老实回答道:“好像是月季。”
是月季。
再仔细一看,崔元终于在墙角边上发现几株月季花,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也许是因为花期不对,枝头上的花朵已经开始颓败,可是在满园花朵树木的枯残中依然努力盛放着。
渐渐,一丝笑慢慢爬上他的嘴角。
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件,细细看去,那被绣的很糟糕的荷包上也有一朵盛开着月季。
不知看了多久,崔元将荷包仔细而小心的放在怀里,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雪花又开始轻轻落下。
月季花的花语——希望、幸福。
番外之二 要听我的
樱花盛开的三月,杜映莲出嫁了。
得知杜映莲要嫁给了李存元时,林花枝不由的大吃一惊。
为什么是李存元,怎么可能是李存元?她一直以为杜映莲喜欢的是像严少白那样温文尔雅的男子,杜映莲应该嫁给那种有学问有见识如玉似的少年书生。可是李存元却正好相反,粗鲁嚣张甚至还带着不懂世事的狠毒。说实在的,林花枝真的不喜欢李存元。而且据她所知,杜映莲也应该不会喜欢像李存元那样的人,当初就是为了躲避李存元,杜映莲才去了玄华观当道姑。
可如今……
杜映莲出嫁的那天早上,做为杜映莲的好姐妹又是亲人,林花枝趁喜娘还没进屋前,找到了杜映莲。
“你和我说实话,你是真心要嫁?”林花枝还是不相信杜映莲会喜欢李存元。
不解的看着她,杜映莲问:“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