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叙有了KTV那次先入为主的观点后,一直以为薛与梵是睡觉很乖的那种人。其实也很乖,不踢被子不打呼噜也不磨牙,就是……
喜欢贴着人睡觉,偏不巧,周行叙是个不喜欢和人挨在一起睡觉的人。
周行叙给她让了大半张床后,自己已经躺在了悬崖边上,仰起头望见了薛与梵身后的空出来的床位,不得不直接绕后换家。
但后半夜,迷迷糊糊他觉得一个身躯又贴上他的后背了,一条腿格外不客气的翘在了他腿上之后,周行叙放弃了。
平时九点半的课,周行叙一般八点五十才会起床,今天后背上粘着一张狗皮膏药,睡到七点,周行叙就不想赖床了。
起床的动静没有把她吵醒,被当睡衣的短袖的下摆往上跑了,睡姿像登月飞天之姿,睡颜可以算作恬静那一挂。
周行叙坐床边,有些气不过。
这么爱抱着人睡觉,临下楼前,周行叙想了想还是拿了一个枕头塞她怀里了。
吵醒薛与梵的是洗衣机的声音,入目是不熟悉的环境让她刚开机的大脑一片空白,等数据接档后,记忆慢慢涌入大脑。
薛与梵坐在床上打着哈欠,手在肚子后背脖子处挠着痒,人在放空。
这是仅次于冬天晒太阳的快乐。
周行叙在厨房听见了洗衣机运行完成的提示音后,往阳台上走。把床单被套挂起来,还有几件他的还有薛与梵换下来的衣服。
等晾完,他刚走进客厅,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在二楼的扶手镂空柱子间看见了一个脑袋。
周行叙:“小心脑袋卡着拿不出来。”
薛与梵给他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首府赵子龙,七进七出。就是‘赵子龙’最后注意力滑坡,起身的时候额头撞到了扶手。
周行叙在下面笑她:“下来洗漱吧,我准备出门了。”
上衣被周行叙洗了,薛与梵只好穿着他的衣服回学校了。
虽然没有夸张到全身酸痛,四肢如同拆了再装上去,又或许是什么卡车碾过的感觉,但是无力是真的。
薛与梵坐在玄关的地上,穿着鞋。以往一脚蹬进去的鞋子,今天后跟怎么都提不上,只好解了鞋带再穿。
她实在不是故意手慢,但就跟小孩上学,大人上班一样,没劲。
下巴搁在膝盖上,调整着鞋带的松紧,视线里一只手拿起了她搁在旁边的另一只鞋,手上动作很快,三两下拆了她的鞋带,捞起她一只脚往鞋里塞。
“虽然我这节课中途才点名,但是迟到也不太好。”
薛与梵系完了自己那只鞋,看自己的脚踩在他手掌心里,她突然来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你这样握着我的脚,我感觉我脚好小。”
他穿鞋算不上温柔,鞋带系得松紧和她另一只脚也不一样。但他没给薛与梵唧唧歪歪挑错的机会,拎起人往外走。
身后的门刚关上,旁边的门也开了。
对方提着一个垃圾袋从里面出来,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穿着是今年最流行的长袖外面加一件短袖衬衫。
薛与梵有点做贼心虚,偷瞄他的视线被发现后,他只是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朝着薛与梵点了点头。
薛与梵看他好像和周行叙认识,两个人抬手打了个招呼。
他说:“女朋友来了?难怪早上没看见你。”
周行叙接话:“最近也很久没有早起了。”
他又说:“河边修葺结束了,可以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