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先生……,你是说……”瑞王爷见到官家与贵妃皆是目光紧盯着子虚先生,便替他们开口问道。
“哦,……山人说什么了么?”萧月生做茫然状,抬了抬眼晴,淡淡看了瑞王爷一眼,又垂睑似睡。
理宗与瑞王爷对视了两眼,知道彼此并未听错,而贾贵妃更是如抓住了一枝救命稻草,顾不得伤心哭泣,楚楚的望向理宗,露出哀求之色。
她本是贵妃之躯,从理制来讲,绝不能随便让别的男子见到自己的容颜,纵然心急如焚,也并不亲自开口。
“先生刚才说,……小贾还有救——?”瑞王爷方正的面庞透着沉肃,定定望着萧月生,探询中透着殷切。
萧月生恍若未闻,垂着眼睑,不置一辞。
“先生……,子虚先生……”瑞王爷轻声招呼,如同怕惊醒子虚先生的好梦一般,他心中却是无奈地苦笑不已,这个子虚先生的架子忒大,在自己与官家面前却敢装聋作哑,但他既是柔儿的救命恩人,却又恼怒不得!
萧月生无语,只是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冷然,似是毫无人类的感情,令众人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寒意。
“陛下,王爷,山人须要回去接着闭关,……唉——!如此一打断,怕又要拖些时日了!”萧月生对理宗与瑞王爷拱了拱手,旁若无人的摇头叹息,自言自语。
一直紧跟理宗的陈老心中恚怒,虽未说话,却咬了咬牙。如此倨傲,甚至目无君主之态,实是胆大包天!
“先生何必藏拙?!……朕刚才明明听到先生之语,说似道尚有可救。还请先生出手相救!”理宗龙颜无喜无怒,声音舒缓淡然,萧月生却能感受得到他心中已有怒意。
他看到爱妃哀哀的看着自己,满是无助与可怜,只好开了金口。
出言求人,对于一个天子,实是莫大的隐忍。
此时贾贵妃也不由向萧月生投来哀求的目光,其神态,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亦无法拒绝。
“唉——!”萧月生长长叹息一声,扫了众人一眼。面露几分无奈,抚了抚两撇小胡子,缓缓开口:“非是山人心狠,实是力有不逮,……若在闭关以前。尚可一试,但此时山人耗力过巨,极是虚弱,怕是有心无力了,……还望陛下见谅!”
贾贵妃本己坐直的娇躯顿时委顿于地毯之上,瘫软如泥,早已被悲痛耗尽力气地娇躯受此折磨,再也无力支撑。
“娘子——!”理宗吃了一惊。忙躬身去扶,却发现自己珍爱的女人原本明亮地双眸紧闭,陷入了昏迷。
“快传太医!”他用力喘了口气,嘶声大叫,扶着贾贵妃的手变得发软,本是从容儒雅地神情已被惊惶所取代。
陈老正要扬声宣院外的御药院供奉们进来。却听萧月生忽然出声,他的话颇是缓慢从容,不急不徐:“不必宣太医了,按其人中即可唤醒!”
瑞王爷暗暗拉了他衣襟下,看子虚先生的神态,根本没把官家当成天子,仿佛如同平常人一般,态度也太过随便。
官家虽然心胸宽广仁厚,但此时不同平常之日,怕是稍一撩拨,便会忍不住发怒,子虚先生这般肆无忌惮的举止,惹火上身,倚马可待。
陈老自是仅听官家之言,柔和圆润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宣御药院供奉!”
理宗也是颇通医术之人,刚才只是关心则乱,听到萧月生的提醒,自然省得如何做,还未等有人进来,贾贵妃已幽幽的醒来,令他大大舒了口气,随即摆了摆手,令已进得屋来的老者退了出去。
醒过来的贾贵妃紧紧抓着理宗地手,憔悴的容颜满是哀求,她虽未说话,但理宗与她耳鬓厮磨日久,自然能从她焦急的双眸中清楚她的所思所想,冲她点了点头。
“子虚先生,不知如何才能救似道一命?”理宗搂住贾贵妃,强装温和的问道。
萧月生蹙着眉头,斜睨着一身紫袍地理宗,满脸的不耐烦,似是嫌他啰嗦,如换在后世诸朝,怕是会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罪已致死。只是宋朝君权并未那般森严,萧月生这般行为虽有些骇俗,却也非治罪之由。
理宗身后的陈老已是怒气攻心,真气盈冲若出,他已随侍于两代帝王,这般狂悖之人尚是首见!
萧月生此时忽然目光如水,竟是说不出的温润深邃,如幽山古潭。
目光扫过众人面庞,缓慢得如同太阳在天空中移动,与他目光相触的众人,只觉一股清凉甘露滴入心田,顿时体内生机盎然,如那被清水滋润的枯树。
本是悲痛难抑的贾贵妃忽然感觉心上的阴翳尽散,世间美妙无比,活着便是莫大地幸福,弟弟之死,却并不如原来那般无法接受了,人的生老病死,早晚之事,无人可以逃脱,早死与晚死,弹指一挥间罢了,她仿佛刹那间灵台顿净,有所了悟。
而理宗与瑞王爷则觉着周围的一切皆是鲜活生动,美妙无比,即使是怒气勃勃的陈老,亦觉心绪忽然沉静下来!
萧月生淡淡一笑,这道涤尘术乃是他自创的小道术,可荡涤心绪之灰尘,重新焕发生机。
这涤尘术没有别的用处,只是用来对付杨若男,把她惹哭之后,萧月生往往先用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