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文种厉问。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能回答。“究竟是谁干的?”文种发出的已是怒吼。
回答文种的是骤然而起的哭声。十三颗“头颅”的妻子、母亲们跪在地上,她们一直那样跪着,只能用哭泣来表达内心的愤怒。
有人在喊:“把盗挖贼找出来,烹了他!”
文种一拳砸到了器案上,震得十三颗头颅都在晃动。
愤怒的人群又开始躁动,有更多的人拥往堆器场去找武器。
范蠡也匆匆赶来,他朝已似烈火般燃烧着的人群大喝了一声:“谁再敢妄动,定斩不饶!公孙雄正磨刀霍霍,我们不能再自投罗网了!”
有人逼问范蠡:“照你这么说,十三名壮士的头颅入不了土了?”
范蠡:“是的!”
“就让他们成无头之鬼?”
范蠡:“不错!”
“那就跟他们拼了!”许多壮汉径去铜器堆里寻找刀剑一类的武器,然后沿着一条街,狂暴而嚣张地乱砍乱砸!他们似乎没有敌人,他们也好像没有发泄的对象,便用街门器物来发泄。这些人的确是愤怒了,而且是狂怒!
已有大批吴军开来,迅速将暴民们包围……
太庙,日。
勾践正抡着一把大锤,在砸一只祭祀祖先的大鼎,“咣咣”之声于寂静肃穆的太庙响起,撼人心魄!苦成帮不好,不帮又不好,急坏了。
勾践越砸越狠,越砸越猛,手下所砸碎的仿佛是一个国家……
大鼎在勾践的锤下已成一堆废铜!勾践扔掉了大锤,喘着气而命苦成:“将这些碎物送去铸器坊!”
铸器坊,日。
吴军与暴民对峙着!
苦成率人将一车废铜运至,并与范蠡耳语。范蠡手指着废铜对暴民们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太庙祭祀王室祖先的大鼎,可大王将它砸了!大王之所以砸它,就是在告诉我们,败就是败,我们不仅要服输,还要输得起!”终于有暴民开始扔掉手中的兵器,然后有更多的人扔掉。范蠡松了一口气,这才指着一车碎铜对铸器坊总管道,“将它们与铜颅一道化了吧……”
文种府,日。
管胜入府厅禀报:“大人,太史大人求见。”
文种:“噢,他倒是稀客。请进来。”
管胜出,迎进了皓进。皓进入座即道:“大人,眼看大王入吴之期已近,可大王至今既不上朝,也不见大臣,这可如何是好?”
文种:“大人有何高见?”
皓进:“眼下的越国已如一团乱麻。大王入吴后,如何求生?又让谁来守国,这些都该有一个章法策略。”
文种:“太史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正为此而心焦着,可眼下谁也见不到大王。”
皓进:“能不能让王后递话给大王?”
文种:“就依此法。”
皓进:“可如何能见到王后呢?”
文种:“大王的侍臣苦成可传话。”
雅鱼寝宫,日。
苦成:“王后,大王不肯见大臣,文种、皓进等大人已心乱了。”
“既如此,明日请大人们去范蠡大人的府上候着。”雅鱼思索片刻道。见苦成诺而去,雅鱼对一名宫娥道,“让西施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