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瞧无处下手的靳成锐,决定把药用在他的小腿上。
由于子弹没有取出来,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幸运的是它已经止血了。
这里的伤药很简陋,消毒水就是生理盐水,杨光刚用棉球碰到伤口,便听到靳成锐的抽气声。
杨光手一抖,不敢看他的脸,继续清理伤口,只是速度又放慢了许多。
等她把药全用完,发现他已经睡了过去。杨光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低烧越来越严重了。
长官,你可千万要撑住。
杨光又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虽然滑稽了一些,但至少能挡住地下室一部分的阴寒。
一晚上杨光都不敢睡,坐在他旁边轻贴着他,数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困了的时候便换一边,握着他冰冷的手企图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后半夜的时候,靳成锐体温一下升高,杨光连忙把人叫醒。
“长官,长官醒醒,别睡了。”杨光轻拍他脸,叫了许久才把人叫醒。
靳成锐缓缓睁眼帘,看到一张焦急担忧的脸,摸了下额头,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
“长官,等明天我就问那个谢尔盖·亚当要点退烧药,你会没事的。”
喉咙干涩的靳成锐摇头,费力的讲:“要记得你是俘虏,敌人不可能无条件答应你的要求。”
杨光垂着头,知道他是说之前那药的事。
“你的军事技能,现在能和长官说说了吗?”
“长官,我以为你不在意。”不在意我这个人。
靳成锐隔了许久才讲,似乎他在积攒力气,好让自己所说的话都能够充满力量。“你父亲没教过你,如何去观察与突破吗?”
她父亲从来没教过她军事上的东西。
“你很聪明,在你没有去跟将军打小报告,把林铮华私下找我打架的事说出来我就知道,你跟赵传奇和军营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你清楚知道我喜欢林铮华这个兵,即使他打了我一拳,我也不会想要罚他们。”
“长官……”
“杨光,长官只是还没有找到能够去训练你的方法。”
刚才这段话费了靳成锐许多力气,他说完便轻缓的喘息,不再说话。
杨光听完很震憾,看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突然觉得好难过。是不是不到这种境地,他永远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长官,如果我们真的要牺牲在这里,我能不能请求个事?”想到前世加这一世都没有把他追到手,杨光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说。”
“你亲我一个好不好?”
靳成锐:……
“我们会出去的。”靳成锐说的非常笃定。
杨光不放弃。“可这不是还没出去么?长官,你就答应吧,反正你又不会少块肉。”
看她明亮清澈的眼里充满忐忑与期待,靳成锐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之前是求抱,现在又求亲。
一想到她有这毛病,靳成锐有些担心,军营里那么多男人,她要是逮着谁都亲一个,这军部恐怕要乱成团了。
见他久久不说话,杨光有些失落,垂着头想,早知道趁他昏迷时就亲他。
靳成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自己的沉默伤害了她,咳了声尴尬的讲:“我连说话都困难,你来亲我吧。”
杨光刷的抬起头,眼冒绿光。
靳成锐顿了下,又觉得好笑。怎么跟只小狼崽似的。
得到他的批准,杨光心里乐开了花,撑着地板以防压着他伤口的凑近他,近距离望了眼他冷峻的脸,视线便落在他干燥起皮的薄唇上。
被她盯着的靳成锐,瞧扑在自己身上的体态优雅的女孩,想这哪是狼崽,简直是充满侵略性的美洲豹。
不管是什么,当她柔软如花瓣似的唇贴上自己时,靳成锐有几秒的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像被子弹射中的瞬间,只觉得身体一痛,随后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