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弄清来龙去脉,另一张写着“休书”二字的白纸让花籽彻底呆住。
哪一行“情愿立此休书,任其改婚,永无争执”和他亲笔签名按上鲜红手印的休书,刺痛了她的眼。
她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他反常的不发一语,一反常态地对她甜言蜜语,像是要不够她似的,一遍又一遍,一番有一番地拥着她,爱她。原来,这只不过是离别之前他赠与她的最后一夜。
“白羽宵,你这个蠢蛋!!”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花籽奔出房间便往大门口跑去。
“少奶奶,少爷在后院……”冬儿高声说完立刻垂下头去,向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她的花籽吞吞吐吐说:“少奶奶,少爷一早就去了后院,正和……”
“和什么?”
“和赵小姐……”
幼稚!!花籽二话不说便往后院走去。树荫与她的影子重叠,被拉得长长的正好延伸到那抹白色身影旁边,与他洁白的靴底相接。
白羽宵身体一顿,垂眸看着脚边的影子,并未回头。抬首继续旁若无人地与赵绯烟调笑。
赵绯烟一眼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花籽,将削好皮的苹果送到白羽宵唇边,“来,尝尝,这可是人家亲自替你削的呢~”
白羽宵僵直着脊梁,停顿片刻,随后唇际展开迷人的笑,“再过几日你便是我的娘子,你的东西,为夫自然要吃!”
和她亲热完就跑来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就算了,这可以理解为他是想气走她,她只能说他这个办法很老套,很幼稚,很傻。要找也别来找这个威胁他的女人啊,当她花籽是什么人了,这么明显的把戏她会看不出来。但是……他不该当着她的面唤其他女人“娘子”,那只能是对她才可以有的称呼,他也不能在别的女人面前自称“为夫”,他那是她的,他既然让她动了心,动了情,他便只能是她一人的夫君。
花籽自以为她什么都知道,是这个时代的先知,向来不愿计较太多。只是此时此刻,她虽然知道这是他逼她走,让她暂时远离是非的伎俩,但是不知为何一见到他抱着别的女人,坐在她专属的位置上,唤着对她独有的亲昵称呼,胸腔之中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出酸意,连心都是痛的。她的心在痛,肝也在痛,牵扯着胃也痛——
“呕……”花籽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哎呀,姐姐怎么了?”赵绯烟故作意外,装做刚刚看见花籽一般,一副无比贤良淑德的模样,“羽宵,你快……啊……”她被前一刻还与她欢声笑语的男子一把推开,毫不怜惜。趴在地上张着嘴不知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花籽干呕得难受,干脆蹲了下去,呕了半响也没见吐出什么东西,气急败坏地猛擦嘴。
白羽宵面露紧张之色,想动手扶她,又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双拳紧握地立在与她保持着半步距离。
吐完之后,花籽恶狠狠地瞪了身后那个对她视若无睹的男人一眼,“混蛋!!孙子!!……”她口不择言,开始猛爆粗口。等怒火消减几分之后,整了整衣襟,甩了甩衣袖,走到赵绯烟身旁俯视着她,“这个男人老娘不要了,你有本事就拿去吧!”说完掉头欲走,又回过身来拿起桌上削水果的刀子。
赵绯烟吓得脸色苍白,“你要做什么?你……杀人是要……要……”
“要什么要?!”傻女人。
花籽将手中的刀子一把扔下,力道正好将刀尖插进木桌,闪亮的刀子在桌上晃了几下,阳光下刀面刺眼的反光带着寒气,赵绯烟目瞪口呆。
“我不过是想告诉你,苹果皮的营养价值高,下次吃的时候用不着削皮,不用削皮知道么?”她拿起一颗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像这样,会不会?”话虽是对赵绯烟说的,双眸却死死瞪着神色变幻莫测,一言不发的男人,仿佛啃的不是苹果,是他的肉。她狠狠地咬,用力的嚼,以此发泄内心的不快。
即便是再心胸宽广的现代人,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她不是娱乐圈的人,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和其他人演吻戏床戏。
花籽重重地扔下咬了一半的苹果,抛出一句:“没文化。”语毕看似潇洒地走了。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花籽的已经无法平静,再也不能如往常那般潇洒豁达。拍拍腰封里的休书,暗自腹诽:白羽宵你个孙子,占人便宜的时候甜言蜜语摆出销魂的样子勾引人,翻云覆雨爽歪歪之后就不会直白一些,告诉老娘你下一步的计划么?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演技,低估姐的本事,你丫瞧不起人。
捂着不太舒服的胃。看你们两那样子老娘就想吐,装什么装,数到十你不追过来跟我解释收回休书,改明儿你再来找老娘就晚了,去你丫的!!!!
白羽宵僵着身子看着那抹窈窕固执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道:“我不能护你,亦不可让你与我一道受那牢狱之苦。”
他最后也没有追上去……
***
街头,没有做不到超市,里院房间
“没有了????再去买!!”又是一阵暴躁的怒吼。
紫风捧着一堆油纸包装的零食,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姐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时辰,再吃下去恐怕会撑破肚皮。要是不进去,刚才那样的怒吼就会持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