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观察着花籽的神色,确实没什么不正常。看了看墙角的铜镜,想起花籽刚才那般胡言乱语。冲一旁因为刚才奔跑太快,正气喘呼呼的刘福吩咐道:“白府可能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去请几个道行高的大师来府里做法驱邪!”又看了看悠闲自在的白羽宵和低头一脸娇羞的花籽,脸上总算浮起一抹笑意,“爹就先去忙了,你二人好好聊聊。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有什么事大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商量,莫要闹得世人皆知。”
白羽宵弯腰恭敬回道:“谨遵爹的教诲!孩儿与娘子向来相敬如宾,爹万万不要听信外头那谣言蜚语,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嗯!”白老爷点头,看了看外形般配的儿子儿媳妇,满意地走了出去。
今天的阳光异常灿烂!
花籽见白羽宵那般假惺惺的样子,低头吐了吐舌头。要真如他所说,他原本的娘子还死什么死?!都怨他,这个花籽不死,她也不至于穿到这个没手机没电脑没娃哈哈喝的地方来。心里把这个干了坏事还大言不惭的男人从头到脚鄙视了一番。
抬头发现白羽宵正饶有兴味地偏头望着他,她也毫不避讳地打量起他来。昨夜烛光太暗,没仔细看清他的模样,今日一见发现这男人要足足高出她一颗头来,模样倒是挺合她口味,特别是那双狭长上挑的勾魂眼,被他这么一看竟有些浑身乏力。
花籽往大腿上掐了一把,真没出息。而后洋装漫不经心的瞥了白羽宵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白羽宵一愣,最初那个娇柔的结发妻子何时变得这般野蛮了?!
此时门外一阵骚动。一个响亮的女声接着传了进来,“哟,听说少奶奶中邪了,我顺道过来瞧瞧,没疯吧?”
“回四姨娘,少奶奶已经没事了!”
四姨娘?消息够灵通的,听那尖酸语气,分明就是想过来看好戏的。花籽翘首企足等着见识见识这个丫头们口中惹不起的四姨娘,想瞅瞅她究竟长了几条胳膊。
结果让她颇为惊讶,这位四姨娘生得并非说话口气那般惹人恼,相反,她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娇艳明媚,媚眼顾盼生辉。花籽联想到刚才那个略微发福又上了年纪的白老爷,不得不赞他老人家艳福不浅呐!
四姨娘扭着腰肢围着花籽转了一圈,一挥手绢,“哟,少奶奶这不是挺正常的么?燕儿那丫头又乱嚼舌根,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
“娘子只不过一时欢喜,故而行为有些过激,我安慰安慰她便好,此事就不劳姨娘费心,姨娘请回罢!”白羽宵自发的接过话来,意有所指道。
花籽偷偷瞥了一眼白羽宵,此刻他摄人心魂的狭长凤眸清清楚楚的写着“这里不欢迎你”能看出便宜夫君并不喜欢他这个姨娘。
四姨娘扁扁嘴,酸溜溜的吐出一句,“哎哟,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姨娘!我走,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浓情蜜语!”她特意加重“浓情蜜语”四个字,说完甩着手绢就要出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笑睨白羽宵道:“啊,我差点忘了,羽宵今儿一早去找段小姐了吧?!真真可惜了那位身份高贵的段家三小姐,说起来与你倒是相配,如今……呵~看你和花籽这般相亲相爱,断然是不舍得休妻的了,看来那位三小姐也只能是做妾的命啊!”四姨娘一副替那段三小姐惋惜的样子,说虽是对白羽宵说的,眼神却一直放在花籽身上。
花籽当然明白她故意在她面前爆料是什么意思,也十分配合地做出夫君与他人有染,娘子知道之后悲伤难过那副小媳妇样儿。
“四姨娘对羽宵的私事如此上心,羽宵受宠若惊!恕不相送!”狭长眸子已经变得凌厉。
花籽清楚的看到四姨娘手臂一颤,立即闭口。转身十分难堪地往外走去。看样子自己这便宜夫君却也有些威信,苦思冥想着接下来该如何与他相处。经过昨夜之事,他指不定已经把他当成放荡的女人了。这个花籽好死不死,偏偏挑在她老公大驾光临的时候才死,冤啊冤,想到这里背脊一凉,她又打了个寒战。
白羽宵狐疑的盯着性情大变的花籽,“娘子觉得冷么?”
假惺惺!口口声声喊着娘子,还整日出去与旧情人约会!
心里虽这么想,但是一向追求平安奔小康生活的好财女此时当然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再度开口,花籽已是一派温婉贤惠的模样,柔声低语道:“多谢夫君关心,为妻不冷!”
白羽宵嗤笑一声,往太师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房中无人,娘子何必再装?!”
花籽被他这般揶揄心中很是不快,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她花籽就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莫名其妙的穿越既然已成事实,为保穿回去之前不被饿死,她唯一能剥削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了。
花籽也搬了张椅子,不偏不倚放在白羽宵对面,与他对立而坐,摆开谈判的阵势。
她扬起下巴直视他道:“我们彼此彼此!不过如果你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我倒是可以帮你在你爹面前做个遮掩,任你和你那情人暗地私会我都不告诉你爹,怎么样?”
白羽宵顿觉好笑,古怪地瞅着她,剑眉一挑,“条件?”
花籽见鱼儿有上钩的迹象,舒展了一下酸疼的四肢,起身在房中款款度步,适应这身又是裤子又是裙子的装束,一边操着她听起来十分不习惯的清脆音质道:“对,条件很简单!”手臂靠在白羽宵所坐那张太师椅的靠背上,“只要你每月付给我,呃……请问你们这里一个馒头多少钱?”花籽认为很有必要弄清楚人均基本收入,这样才好和BOSS谈工资待遇而不被他认为自己是个无知白痴,然后不屑地夺回谈判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