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言道:“自然是以沙陀铁骑破敌。”
张承业言道:“那沙陀铁骑驰骋沙场千里而无人能及,但若渡河攻寨,岂是骑兵所长?何不退守高邑,诱梁兵过江来战。”李存勖听了此言心生犹豫,张承业又劝:“这一战,谁率兵过河,谁便败局已定。”
“若非承业相劝,孤王险些要误大事,速招周德威来帐中议事。”李存勖言道。张承业少时将周德威叫来,三人当夜定下破梁之计,并于次日退兵据守高邑。
话说已是公元911年正月初二,晋王李存勖令周德威为兵马总调度使节制各部,准备与梁军决战。五更天时,中军帐内晋王升帐点兵,众将官左右分列,左魁首坐的是王处直,右魁首坐的的王镕,监军张承业、参军郭崇韬、左都督周德威、右都督李嗣源、大将李嗣昭、李存璋、李存审、丁会、石绍雄、安休休、安金全、李建及、周光辅、孟知祥分坐两厢。李存勖对众人言道:“本王今日遇与梁兵决以死战,命左军都督周德威为藩、汉兵马总调度使发号施令。”
周德威起身接过李存勖所赐令旗,站与张中令道:“李存璋、安休休、安金全听令!”只见三将出列,周德威言道:“三位将军点马步军两万五千人在南岸列阵,待梁兵大部追过北岸,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迎面击之。”
“得令!”李存璋接过令箭。
周德威又道:“周光辅、李存审、李建及尔等三人点马步军一万人随本帅沿野河之东埋伏,待梁兵渡河北上,我等便渡河南下劫营。”
“得令!”周光辅接过令箭。
周德威言道:“李嗣源、李嗣昭、石绍雄、孟知祥,大太保与三位将军点马步军一万五千人沿野河之西埋伏,待梁兵渡河北上,便渡河南下劫营。”
“得令!”李嗣源接过令箭。
周德威又道:“大将丁会,本帅给汝八百定州轻骑兵护送晋王殿下往野河南岸叫阵。”
丁会一听此言,疑惑问道:“都督给我八百定州兵怎能与敌交战?”
周德威答道:“丁将军只需护送晋王诱敌过岸,待李存璋率兵接应方可反击。”
“末将遵令!”丁会亦接过令箭。
周德威见众人皆以调遣妥当对众人言道:“各路兵马安排已妥,其余人等留守大寨。此战关系重大,诸公当同仇敌忾,抱定一心,力挫梁兵,不得有误!”
“遵命!”众人齐声答应。
梁晋依旧相持野河时间长久,梁王监军朱友珪却等得有些不耐烦,对都督张归厚言道:“此番北征,大都督因何在柏乡屯兵,而不速进?”
张归厚言道:“晋军多骑兵,前番王景仁以红、白战马列阵尚不能胜,我等再往岸北,必中晋军下怀。晋军之所以退守高邑乃是沙陀骑兵渡河难成冲击之势,引诱我等到岸北决战,我等当以野河为堑隔岸据守,疲惫晋兵军心,而后发制人,方为上策。”二人正为出兵之事争议,忽有流星探马来报:“启禀监军、都督,李存勖率骑兵过野河桥,于南岸列阵叫战。”
朱友珪赶忙问道:“所带多少人马?”
探马答道:“不过千余人而已。”
朱友珪对张归厚喜道:“李存勖只带骑兵千余前来叫战,乃天赐良机,都督不可失此战机。”
张归厚犹豫片刻传令道:“速命各军点兵迎战。”
张归厚麾下一万士卒列阵迎战,李存勖左右不过八百骑兵。晋将丁会出马喝道:“大将丁会在此,梁贼阵中谁敢出战?”
张归厚怒道:“丁道隐!汝昔日乃万岁麾下臣子,却勾结胡虏,此番定将汝斩于马下,谁可出战?”
副将徐怀玉言道:“都督稍候,末将出战!”话落将出,徐怀玉催马来战,丁会横枪相应,二人大战十几回合,丁会假装战败,退回阵中。徐怀玉阵前大骂,晋军却无人出战。朱友珪对张归厚言道:“丁会大败,无人敢战,都督何不趁此时机发兵活捉李存勖?”
张归厚言道:“李存勖仅带千余人在野河背水列阵,如此胆大,其中必有玄机,不可妄动。”
朱友珪笑道:“大都督身经百战却不甚通晓兵法。”
张归厚问道:“监军有何高见?”
朱友珪言道:“昔日韩信背水列阵,大败项羽身死地而后生。以少胜多全赖汉军破釜沉舟,自断后路。如今李存勖背水列阵却留野河桥于身后,将士无必死之心,焉能取胜?李存勖不通兵法,此战必败。”
张归厚欲再争论,奈何朱友珪以监军之命再三催战,张归霸只得下令出兵。梁军战鼓擂响,张归霸率部杀出,李存勖故作惊慌,赶忙下令退兵,八百骑兵调头逃窜。张归厚率一万人马追过野河桥,王景仁对朱友珪言道:“大都督率部过桥,倘若北岸设有伏兵如之奈何?”
朱友珪言道:“过河的卒子无回头,将军立刻点齐三军随本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