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他天赋不佳,一举高中是很难的。
因为担心忧惧,他害了病,在路上烧的昏昏沉沉。有时候他半梦半醒间很希望自己就此病死,他真的太累了,他无力面对家人。
老二媳妇小陈氏很有眼色地拉着两个闺女出了屋子躲到厨房。
“这几天你爷奶肯定气极了,可别往上凑,要不然挨打。”小陈氏叮嘱道。
“知道了娘。大堂哥没事吧?”白招娣问。
“大夫说了他没事,年纪轻轻的,一向在咱们家吃的最好,怎么会有事?”
“唉,大堂哥真可怜。”白招娣一声叹息。
*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大白家这个乌龙事件很快传遍了,村里人好多背地里偷着笑。
小白家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但别人家的事到底和自己无关,有那些时间和精力,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没两天,何季炎也被放了出来,何家欢天喜地。
江启秉公查案,确定何季炎在军情上面没有出岔子,本想将他无罪释放。
但是胡三爷岂肯轻易放弃到手的权力,几番斡旋之下,何季炎以收受贿赂的罪名被革了县令的职,降职为县丞。
之前查抄的府资也全部充公。
出来之后,何玉书拿出来自己之前存下来的五家铺子的契书,典当了三家,换了几百两重新购置了一个小宅院,一家人安置进去。
送何玉书走的时候,桂丫和云团都有些舍不得。好在何家以后还在青云县,还有见面的时候。
何季炎这次能出来,多亏了江大人的帮忙,安置好家人后,立即备了薄礼去拜见江大人。
彼时江大人正忙着整理案情,上奏圣上。
“按江大人您的意思,这次朝堂之上,力挺边郡伯的只在少数?”何季炎问。
“今非昔比,圣上对边郡伯的信任大不如前,一部分人本就是在对立面,更多的是揣测圣心,跟着一边倒。”江启忧心忡忡地说。
身处洪流之中,能够做到明辨是非且坚持己见,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他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决不能任由忠臣被抹黑。
“那这样来说,青云县仍处于风口浪尖。下官请大人明示,今后该何去何从?”何季炎向曾经的上司请教。
江启:“青云县还将有不少波澜,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你已经被摘了出来,且以后也只是个县丞,凡事做好本职,及时通达消息,其他一概不多问,就是最好的保全之策了。”
“下官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何季炎立即拱手。
洪流之中,他一个毫无根基的人无法自保,只能依附他人,而江大人则是他最好的选择。
江启满意地点点头。
他虽然比何季炎年轻,但在官场上十分老练。
“哦对了,白家小团子你近日可曾见到?近况如何?”江启忽然问道。
何季炎:“前几日还见,这孩子又长高不少。说起来也是多亏了白家人,收留了我母亲孩子这些日子,过阵子我还要备上厚礼好好谢谢他们家。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江启温和一笑:“也没什么,是言小公子托我给他这位小友带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