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凡问他:“听说昨晚你跟他在一起来着,你们俩说什么了?”
骆时岸答:“正常交流。”
“唉!”李天凡叹了口气:“顾行野现在刚从抢救室出来,你来看看他吧。”
骆时岸皱眉:“你刚才不是说他颈部以下不能动了吗?不是说就要死了吗?”
“……”李天凡说:“是啊,这不是才抢救过来吗,现在需要人的安慰,你快来啊!”
骆时岸说:“既然已经抢救过来就好了,叫他好好养伤,以后少赛车吧。”
“不是……你不来?”李天凡扬声:“时岸,顾行野都被包成木乃伊了,伤得特别特别严重,你真不来?”
未几,骆时岸轻轻开口:“有我当初严重吗?”
李天凡:“……”
电话被挂断后,李天凡瞥了眼顾行野。
他手里拿着削好的半个苹果,顶着颈托以一个艰难的姿势注视着李天凡。
焦急地问:“怎么样?他不肯来?”
李天凡点头:“嗯。”
顾行野蹙眉:“他怎么说的?”
“……”李天凡挠了挠脑袋:“说让你好好养伤别赛车……还问我,问我有没有他当初的车祸严重。”
话毕,顾行野手中的苹果坠落,从大腿跌倒床边。
切口处已经发暗,正如顾行野的脸色。
骆时岸真的变了,他的转变天翻地覆,完全不像曾经的他。
顾行野还记得数年前的冬天,那天他从酒吧出来,刚好瞧见骆时岸从书店走出,才下了夜班,脸色不算好。
见了顾行野只是弯了弯唇,打了个招呼闷闷不乐地往前走。
顾行野问他怎么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就是办卡没办够。”
兼职生也有任务,每月没有人在他那边办够卡,不仅拿不到提成还会被老板数落一顿。
顾行野听了后劝他别干了,骆时岸却摇头:“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兼职,不能不干。”
后来他才知道,找个书店的兼职有多难。
这种既可以免费看书又能安静赚钱的工作,除了他顾大少爷这种人不屑,谁都做不到说不干就不干。
第二天是31号,顾行野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走进来,排队办卡。
骆时岸输入身份证号输到手软,老板也谦卑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临走前,他注意到骆时岸眼圈泛红,当晚,他钻进骆时岸的被窝,问他:“唉,我那床挨着窗户太冷了,收留我一晚呗?”
骆时岸一怔,随即抿了抿唇:“太挤了……那我去你那。”